—!”霍时谦疯了一样扑过去,却只抱住她渐渐冰冷的身体。她的眼睛还睁着,望着殿外沉沉的雨幕,仿佛在看某个遥远的春日,那时有个少年郎,拿着一串紫檀珠,笑着对她说:“清漪,等我功成名就,便八抬大轿娶你过门。”
赵珩看着倒在血泊中的沈清漪,又看看状若疯魔的霍时谦,突然笑了起来,笑声凄厉:“霍时谦,你看,你得到了权势,得到了这皇宫,却永远得不到她的心!你输了,你从头到尾都输了!”
霍时谦没有理他,只是紧紧抱着沈清漪,仿佛要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他想起很多年前,在江南的雨巷里,她撑着油纸伞对他笑,裙摆上绣着的玉兰花,和她眉心的朱砂痣一样好看。那时他想,等他有了出息,一定要给她最好的生活。
可他拼尽一切得到了权势,却弄丢了那个最初的她。
宫外传来震天的喊杀声,是勤王的军队到了。火光映红了雨幕,也映红了紫宸宫的琉璃瓦。霍时谦抱着沈清漪冰冷的身体,一步步走出内殿,脸上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
赵珩被侍卫扶着,看着他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这个权倾朝野的奸臣,终究是为了一个女人,落得如此下场。
霍时谦走到殿外,将沈清漪轻轻放在湿漉漉的青石板上,然后拔出腰间的佩剑。剑身映着宫墙的火光,也映着他泪流满面的脸。
“清漪,”他低声说,“是我错了,从一开始,就错了。”
勤王的士兵冲了进来,长枪直指他的咽喉。霍时谦却笑了,笑得癫狂,笑得悲怆。他举起剑,不是对着士兵,而是对着自己的心口。
“这万里江山,这滔天权势,都不如你。既然留不住你,那我便来陪你了。”
剑光闪过,血溅当场。
雨还在下,冲刷着宫墙上的血迹,也冲刷着这场荒唐的爱恨情仇。朱墙依旧,只是曾经的繁华与争斗,都化作了泥土里的白骨,和一场无人问津的空梦。
沈清漪到死都不知道,霍时谦在权势最盛的时候,曾命人在江南建了一座宅院,院里种满了她最爱的玉兰花,只等有朝一日,能带她远离这是非之地。
可惜,再也等不到了。
他霸占了她的人,却永远霸占不了她的心。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