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从身后传来,吓得她险些将虎符掉在地上。
她迅速将虎符藏在袖中,转身时已换上平静的神色:“不过是些陈年旧物。”
厉溪言眯起眼睛,伸手替她拂去鬓角的碎发:“明日随本将去马场,如何?你从前最爱看赛马。”
沐时念垂下眼帘,避开他的目光:“多谢将军好意,妾身近来身子不适。”
当晚,暗卫来报,说祁晏城在牢中绝食。厉溪言握着酒杯的手顿了顿,忽然冷笑一声:“随他去,饿极了自然会吃。”
半月后,刑部传来消息,祁晏城通敌证据确凿,将于三日后问斩。沐时念得知消息时,正在窗前临摹《梅花赋》,笔下的墨点洇开,如同她破碎的心。
“为什么?”她冲到厉溪言面前,眼中满是怒火,“你明明答应过我,会放他一条生路!”
厉溪言放下手中的兵书,目光平静:“本将何时答应过?”
她愣在原地,忽然想起那日在祁府,他说的是“若想他活”,却从未说过“我会让他活”。原来从始至终,都是她在自欺欺人。
问斩那日,天降暴雨。沐时念撑着伞站在刑场角落,看着祁晏城被押上断头台。他依旧穿着那件月白长袍,只是腰间的玉佩已不知去向——那是她亲手为他系上的,刻着“永结同心”四个字。
刽子手举起鬼头刀的瞬间,祁晏城忽然望向她的方向,露出一抹释然的微笑。刀光落下,鲜血溅在青石板上,宛如一朵盛开的红梅。沐时念眼前一黑,险些栽倒在地,手中的伞骨“咔嚓”一声折断。
回到将军府,沐时念大病一场。她整日窝在床榻上,盯着窗外的枯枝发呆。厉溪言请来最好的大夫,却始终不见她好转。
“夫人这是心病,需得解开心中郁结才行。”老大夫捋着胡须,叹了口气。
厉溪言站在廊下,望着窗纸上那个单薄的身影,心中忽然有些烦躁。他转身走向库房,取出一匣上好的徽墨,又命人买来最上等的宣纸。
“从今日起,每日陪夫人写字。”他对碧桃说道,“她爱写什么,便由着她。”
起初,沐时念只是随意涂鸦,笔下常常出现“悔”字。但每当泪水滴在纸上,墨字便会晕开,化作一团模糊的黑影。厉溪言偶然瞥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