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苏挽,你敢死……”
“原来不是替身……”她沾血的手指抚过我眉心,笑出泪来,“殿下说的永夜,臣女终是等不到天亮了。”怀中的身子渐渐变凉,我忽然想起初次见沈玥,她也是这样笑着说:“太子殿下可曾见过,黎明前最黑的夜?”
如今永夜真的来了。我坐在她空了的寝殿里,看案头未干的墨迹——她终究没写完“永夜”二字,最后一笔拖得老长,像她留在我生命里的,未竟的句点。
太液池的冰又化了。我摸着她常戴的玉簪,忽然笑起来——原来从始至终,我要的从来不是替身,而是那个会在雪夜给我暖酒,在我批奏折时偷偷放蜜饯的姑娘。只是当我明白时,她已经化作了春夜里的一场雨,再寻不回了。
“沈玥……不,苏挽。”我对着虚空举起酒杯,酒液泼在青砖上,洇出深色痕迹,“这天下最蠢的,大约就是我了。”
窗外风起,卷走了案上残笺。恍惚间似有衣袂轻响,我猛地抬头,却只看见满庭落花,和永远不会再亮起的,西窗烛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