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臣女喜好。\"她垂眸避开他的目光,\"却独独不知,臣女更爱《庄子》里的曳尾涂中。\"
司徒澈的手顿在碗沿,琥珀色酪浆泛起细微涟漪。他忽然伸手替她拨正步摇,指腹擦过她耳垂时带着极轻的颤:\"等钟大人平安归来,你想看什么书,朕都让人搬来。\"
夜风卷着檐角流苏轻晃,像极了大理寺狱窗的铁栅栏。钟卿悦望着他眼底映着的烛火,忽然明白那日在牢中,父亲为何对着青瓷笔洗苦笑——那笔洗是司徒澈亲赐的生辰礼,此刻正摆在坤宁宫东暖阁的博古架上。
三日后,钟大人回府的消息传来时,钟卿悦正在御花园喂鱼。锦鲤咬破水面的刹那,她听见随侍宫女耳语:\"听说是皇上亲自审的案,查出来是户部侍郎私吞了河银\"
鱼食撒了满手,红鲤却突然散去。她望着池心月影碎成金鳞,想起昨夜司徒澈批改奏折时,袖口露出的齿痕——那是她册封那日,挣扎间在他腕间留下的。
三
大沥十五年霜降,钟卿悦在藏书阁翻到本《西域行记》。羊皮纸上的胡旋女画得栩栩如生,她指尖抚过\"大漠孤烟直\"的批注,忽闻廊下传来争执声。
\"皇上已有三月未翻绿头牌\"是御史中丞的声音,\"后宫空虚,恐伤国本\"
瓷器碎裂声惊飞了檐下麻雀。钟卿悦透过窗棂,看见司徒澈拂袖时,腕间齿痕已淡成浅粉。自她封后以来,凡提及选秀的大臣,轻则贬谪重则下狱,满朝文武早已学会三缄其口。
\"皇后可曾怪朕?\"
不知何时,他已站在身后。龙涎香混着雪水寒气,她望着他发间新添的霜色,忽然想起父亲临终前塞给她的密信——那封藏在青瓷笔洗夹层的血书,写着\"河银案乃栽赃,御赐笔洗内有玄机\"。
\"皇上待臣女恩重如山。\"她合上书卷,指腹摩挲着页角焦痕。那是前日她试图烧毁《西域行记》时留下的,终究还是舍不得。
司徒澈忽而握住她的手,掌心薄茧擦过她指节:\"明日随朕去城郊狩猎如何?你从前总说想骑汗血宝马。\"
窗外北风呼啸,卷着未化的残雪扑在窗纸上。钟卿悦望着他眼底压抑的期待,想起十六岁茶肆初见时,他听她争论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