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竹简的沙沙声。
再见面是在城南旧巷。我抱着绣品去当铺,迎面撞见他扶着位锦衣女子走过。女子鬓边的珍珠步摇轻轻晃动,衬得她面容娇艳。他抬头看见我,脚步猛地顿住,眼底翻涌的情绪让我想起暴雨前的湖面。我攥紧手中粗布包袱,福了福身:“江大人安好。”他张了张嘴,却被身旁女子轻轻拽了拽衣袖:“公子,该去诗会了。”
看着他们相携离去的背影,我忽然想起上元节那只化掉的糖画兔子。原来有些东西,终究是握不住的。巷口的糖画摊还在,可卖糖画的老伯早已换了新人。我摸出荷包里的碎银,要了只兔子形状的糖画,金粉落在掌心,像极了那年他眼中的星光。
风起时,糖画尾巴上的金粉簌簌飘落,混着我眼角未坠的泪,融在青石板上。原来青梅枯萎,竹马老去,我们终究是隔着一川星霜,再回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