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把这份断亲书交给大队长,让大队长带到公社留存,或者赵全军自己把断亲书交到公社,这亲属关系就算彻底断掉了。
“你今天夜晚就要滚!”
“另外,这家里没有属于你的东西!你什么都别想带走!”
按下手印后,宋春花竟然流下了两滴鳄鱼的眼泪,她看着十分痛心的样子。
但赵全军依旧无动于衷。
这可是东北的夜里,外面零下几十度,宋春花让赵全军现在离开,就是在砂仁。
“知道了,我这就带着小曼离开,从今天开始,我们就是陌生人了。”
赵全军把断亲书收好,离开了这主屋,去西侧的土胚房找陆小曼。
他之前和陆小曼一直住在西侧土胚房里,这土胚房其实不算是完整的房子,在东北生活过的人老一辈人应该都知道。
为了把炕烧热,同时也不浪费柴火。
炕的旁边就是做饭的灶台,灶台里面和炕洞是一体的,方便做饭烧水。
一般大家都会用一堵墙隔开灶台和睡觉的炕。
赵全军和陆小曼就睡在灶台这一边的木板床上,而赵家老二赵全贵和他媳妇睡着另一边的热炕上。
现在赵全军和陆小曼要离开了,赵全贵就能独占整个西厢房。
“小曼”
走出主屋后,赵全军看到西厢房摇曳的烛火,双脚像是被灌满了万斤铅块,一步都迈不出去。
刚刚那一股掐赵全贵脖子的力气都消失不见。
他都不知道再看到陆小曼,要怎么表达自己的情绪。
就在这时候。
西厢房用米糊糊粘满报纸的木门被推开,陆小曼略显苍白的脸探了出来。
“阿军,公公、婆婆决定要分家了吗?”
赵全军看到陆小曼穿着一身洗到发白的碎花棉袄走过来,心里痛的像是被针扎一样。
虽然赵家人都是王八蛋,但他赵全军又能好到哪里去?
这一年以来,为了挣工分,几乎白天就没在家里待过,而且陆小曼在劳动的时候,被别人欺负了,赵全军也从来没有去出过头。
赵家人欺负陆小曼,赵全军还让她忍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