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盐引实际上作为一种货币,在你明这个封建王朝,朝廷是无法抑制自己滥发的冲动的。
盐引的发放数量远远超过盐的实际生产能力,那些拿着盐引的人兑换不到盐。
然后朝廷派官员去督盐清引,这些官员的手段也是简单粗暴,就是下令盐丁增产。
大明的盐户也是世袭的,本来地位就如同奴隶,盐丁在这种高压下纷纷逃亡,导致盐产量更低。
等到了嘉靖朝,盐政更加败坏。
严党分子鄢懋卿去江南督盐,干脆直接不认盐引,将官署的盐公开叫价贩卖,还下令各个盐所上交“余盐”,合计价值一百万两。
结果就是盐政更加混乱,地方上私盐泛滥。
《新乐府报》的文章,直指盐法弊端,主张直接解除盐禁,开放私盐合法贩卖。
好家伙,苏泽本以为这些问题要在灵济宫大会上慢慢讨论出来,没想到报纸的出现加速了这个过程,在灵济宫大会之前,就已经公开讨论了。
这两个问题,就连苏泽都头疼起来。
南北、公私,这两个问题,就连后世都没吵明白,不要说大明朝了。
而且这两个问题都是老问题了,地域问题一直是各个王朝的命脉,一个处理不好就要倒霉。
东汉凉州问题,关中世族对其他州郡士族的系统性歧视。
北朝六镇遗民和河东地主的矛盾。
南朝侨民和江东土著的矛盾。
唐代的关陇贵族,和河东世家的矛盾。
到了明代,表现就是南北问题。
公私这个问题上,从汉代的盐铁会议上就开始吵了,双方都可以说是互相都有理论和事例支撑。
但是苏泽倒是不反对将这些问题拿出来讨论。
甚至苏泽提议要办这个灵济宫大会,就是为了将这些问题拿出来讨论。
国家就是弥合统治的工具,政治就不存在绝对的公平。
在一个有规则的框架内,各方势力抛出自己的观点,最终让执政者思考这些问题,达成新的默契平衡。
现在在这个时候抛出南北问题,让张居正这些执政者意识到南北情况的不同,那日后张居正也不会那样无视南北差异,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