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都补不上?”
吴典史只能无奈的说道:
“大老爷,高密本来就是贫县,去年又糟了灾,能有九成已经不错了。”
沈思孝一拍惊堂木说道:
“住口!县里的积欠,都是前任县令姑息,让这些奸滑刁民钻了空子。”
“今年秋粮必须要足征!往年的积欠也要追课一半!”
听到这个数字,在场的吏员脸色都白了。
高密积欠的课税不是小数字,如果追缴一半,那几乎等于再征一遍秋粮了。
“吴典史,户曹有何对策?”
吴典史只能咬牙说道:
“若要加征,按照旧例有‘因粮’之法,对粮税折银五两以上的富户再加征,或许能补足。”
遇到强势的县令,地方上富户凑凑分子,帮着县令完成政绩,这也是正常的。
当然,富户配合不配合,就看县令的本事了。
但是吴典史刚刚说完,一名身穿儒衫的读书人站出来说道:
“东翁,属下以为不可!”
说话的人也姓沈,是沈思孝同族的一个秀才,沈思孝中进士就被派到沈思孝身边,做了沈思孝的幕僚师爷。
沈师爷打开折扇,大冬天摇头晃脑的说道:
“向大户征粮,大户有飞洒、诡寄之法以避,马上就要押送秋粮入京了,就算能征上,也已经赶不上了。”
“属下以为,应该均输,以田亩计,每亩多交粮六斗,如此不伤百姓,也能补足大半积欠。”
这下子吴典史的脸都绿了。
十斗是一石,听起来这个数字不多,但实际上对百姓来说,多收斗也是极为沉重的加税。
而且胥吏差役层层加码,斗就能变成石。
吴典史当然不是为了百姓着想,可是高密这个地方,民风彪悍,如果激发出民变,那他这个户曹的典史肯定要被推出来当替罪羊。
吴典史只能祈求,沈思孝控制不了衙役,没办法下乡去催收。
但是沈思孝下面一句话,却让吴典史彻底心寒了。
“这次下乡催收,就用均输之法,按田纳粮,一寸土地都不能拖欠。”
“本官在京师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