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文可开宗立派了!”
沈鲤激动的站起来,他也不喜欢如今的心学虚谈风气,而国子监尤为严重。
有些荫监生和例监生,本身就是纨绔子弟,他们到了国子监也不是为了读书的,常常聚集起来讨论所谓的“致良知”。
这些家伙连基本的儒家经义都不太了解,动辄就喜欢谈“人欲”之类东西,用“致良知”作为自己放纵的借口。
沈鲤这个国子监司业也想要整顿,但是奈何当今士林的风气就是这样。
而这篇文章,在批评了心学浮夸务虚的同时,也指出了一条新的道路。
求实求实,妙哉妙哉!
沈鲤又小心的读了两遍,再拿出纸笔将文章摘抄下来,准备日后重温。
放下笔,他又开始思考起来。
求实到底是谁?
高阁老?张阁老?
能和赵贞吉打擂台的,反正必定是内阁中的一位。
沈鲤又拿出文章,仔细揣摩了一下,确定这个“求实”应该是高拱。
每个人的文章都有自己的特点,阁老的文章流传都是很广的,学问到了沈鲤这个程度,自然就能从文章猜出作者来。
沈鲤想了想,将自己的几个弟子召集到了明伦堂。
张纯是当时苏泽来国子监的时候,和苏泽对话的贡监生。
张纯原本家贫,都要沈鲤接济吃饭,但是自从担任了《乐府新报》的采风使后,手头上逐渐宽裕起来。
张纯读书勤奋刻苦,最得沈鲤的喜爱。
沈鲤又看向另外一个年轻人。
朱俊棠,代藩宗室,随着父亲进京告状,父亲被害后,朱俊棠被安置在国子监,参加明年的顺天府乡试。
虽然是宗室子弟,但是朱俊棠的学问也还不错,进入国子监后也十分的刻苦。
在沈鲤看来,这两人是自己这些弟子中,最有可能考中举人的。
至于其他人,能不能考上就要看运气了。
没办法,虽然说起来只是乡试,但是整个科举中,乡试一关反而是最残酷的,也是竞争最激烈的。
比如沈鲤参加的那次河南省乡试,足足有两千三百人参加,但是河南的录取名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