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声线一向偏冷,此时却只有前两句语调冷,后两句是极致的温润,合并便如冰珠坠玉盘般动听。
谢知月听得认真,还得是他齐景暄,这文采韵脚诗意,怎么听怎么比贺兰公子的强。
二人所言酒令,各有各的悲愁喜乐,显然是陛下的两位皇后,贺兰公子对应上元皇后,太子对应的,就是赵皇后。
酒令里女子的悲愁喜乐皆围绕丈夫,悲愁全是对丈夫的指责。
而那两位女子的丈夫,都是陛下。
就是不知道不善诗书的陛下本人听懂没有。
齐景暄行酒令时,帝王笑意舒展,看起来心情极为愉悦。
要说看贺兰青渝时是欣赏,那么看齐景暄就是赞叹。
贺兰青渝看齐景暄的目光都多出了几分审视。
萧寰跟连城带头鼓掌,“太子殿下好文采!”
四座跟着应声。
齐景暄举杯回敬,唇边浅笑生花,“过誉。”
饮完酒后,没给继续行酒令的机会,他开始发问:“父皇,这酒令,何人所出?”
“青渝出的。”
帝王觉得,以这臭小子那么酸的性子,又要借题刁难人了!
“原来是贺兰公子,本宫说话有些难听,公子多包涵。”
贺兰青渝向齐景暄拱手,一派谦和温良:“请殿下不吝赐教。”
“本宫有两个疑点,第一,公子出酒令女子悲愁喜乐,为何无怒?是觉得女子天性就该不怒吗?这不符合人之常情。第二,女子悲愁喜乐,为何要拿来酒宴之上当作笑谈?公子这是有些,不敬女子啊。”齐景暄开始贺兰青渝发难。
他这样当众大张旗鼓的将不敬女子摆在明面上说,就是故意让贺兰公子下不来台。
都不算是什么勾心斗角阴谋诡计了,就是直白明了的阳谋。
太子摆明了态度,不喜欢贺兰公子。
帝王看太子的目光愈发深沉。
“姑父,太子殿下为何要为难兄长,这个酒令因我而起,一个玩笑而已嘛!”贺兰青漪冲帝王撒娇道。
帝王也就依着她说:“太子所言没错,但酒令是朕让青渝发的,较真就是你的不对了,不妥往下换个酒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