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齐景暄宽恕她的母族?他还诛了他自己的母族?究竟是他们犯了什么滔天大罪,还是齐景暄卸磨杀驴?
她说不了话,就只能看着赵皇后。
赵太后还是皇后时期,不让任何女子留宿齐景暄的书房,不准他沉迷女色,现在,倒是开始为齐景暄的子嗣问题担忧了。
齐景暄两年内,就真的没进过后宫?据她所知,他可不是什么情欲寡欢之人。
可能是他服食五石散,把身体磕垮了,所以才无子嗣?
紧接着赵太后说出的话,让她压根不敢相信。
赵太后言语愤怒:“今夜无论如何你都必须去赵贵妃宫里,赵贵妃跟哀家哭诉,说她从入东宫至今,都还是处子之身,你根本没与她圆过房!哀家逐一问过你东宫时期的妃嫔,她们都说你从没宠幸过她们,还逼迫她们不准对外诉说!合着你宠幸过的女人,就只有谢氏一个,你实在是太过分了!”
谢知月愣愣的看向龙椅上一动不动的男人,他握紧国玺的左手边,镇纸压住的绝笔书最后一行字开头的缺月二字分外醒目。
她从不敢问齐景暄对她是否有情,因为他先是太子,后是她的丈夫,还不止是她一人的丈夫。
父亲教诲她,皇室庭院里的深情,比春雪化的还快,她不该去奢求齐景暄像寻常夫妻一样爱她,齐景暄更是从未言说过。
但他若是爱,东宫时期,为何处处苛待于她,连夏日给她用的冰都只能是碎冰,赵良娣宫中冰却从未断过,还占用谢萧二家为她准备的嫁妆?
若是不爱,她的绝笔书为何摆在他手边,缺月二字作何解?婆母所言,又作何解?
眼下不止是赵太后,谢知月也在等齐景暄作答。
可是过了良久,他仍然一言不发。
“暄儿,哀家在同你说话呢,你听进去没有?”赵太后眉头紧皱,终是因儿子如此不敬自己的态度发怒了。
龙椅上的男人左手手心还攥着传国玉玺,右手握着的狼毫笔笔峰也依然落在诏书最后一个字的终笔画上未曾抬笔,那墨已浸染出厚重的一片,他面色晦暗,双目死板木讷,俨然一副压根没听的走神状态,不知开口应答。
就连国玺上那受命于天仙寿恒昌的繁文都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