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丹贵族生活图景。
(一)墓葬形制:草原与汉地的融合
墓葬全长164米,由墓道、天井、前室、东西耳室和后室组成,是典型的辽代多室壁画墓。后室呈圆形穹庐顶,模仿契丹人居住的毡帐,而墓门的仿木结构砖雕和彩绘,则明显受到中原建筑风格的影响。这种“外穹庐、内楼阁”的设计,体现了契丹人“行国”与“城国”并重的政治理念。
墓中的壁画尤为珍贵。墓道东西两侧的《出行图》和《归来图》,描绘了契丹贵族出行时的宏大场面:旌旗招展,车马辚辚,侍从们或牵马,或持弓,生动再现了辽代贵族的生活场景。券顶的星辰图以朱砂绘制二十八星宿,与河北宣化辽墓的星象图如出一辙,显示出契丹人对天文历法的重视。
(二)随葬品:草原帝国的物质密码
墓葬中出土的3227件随葬品,涵盖了金银器、玉器、琥珀、玻璃器等多个品类。其中,玻璃器皿尤为引人注目——7件刻花玻璃瓶和乳钉纹高颈瓶,经鉴定为伊斯兰地区的舶来品,印证了辽代通过草原丝绸之路与西亚保持着密切的贸易往来。
驸马佩戴的琥珀璎珞由257颗琥珀珠串成,原料来自遥远的波罗的海。这些琥珀通过粟特商人的驼队,历经数万公里抵达草原,成为契丹贵族彰显身份的象征。此外,墓中出土的玉柄银锥、鎏金银冠等器物,工艺之精美、材质之奢华,均属辽代文物中的极品。
(三)丧葬习俗:生死观的物质表达
契丹人崇尚“形不散则神不离”,认为金属面具和银丝网络能够保护尸体不腐,灵魂不灭。这种信仰在陈国公主墓中得到了充分体现:公主与驸马身着银丝网络葬衣,头戴鎏金银冠,脚蹬金花银靴,全身被金属制品严密包裹。这种丧葬方式与同时期中原地区的“玉衣”制度遥相呼应,却又独具草原特色。
值得注意的是,公主双手佩戴11枚金戒指,每枚戒指上均錾刻不同的纹饰,可能代表着不同的权力象征。这种“多戒并用”的习俗,在辽代贵族女性墓葬中较为常见,反映了契丹女性在社会中的特殊地位。
四、文明坐标中的金面具:超越时空的文化对话
陈国公主驸马金面具的价值,早已超越了文物本身。它是草原文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