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并没有领假钱的罪。
“刘总管,起来回话吧。”
陈柏然见火候到了,便戛然而止了往下的追索。
他的声音不大,但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心中暗笑,自己这一招攻心计果然奏效。
虽然说,这刘昉之罪,较之王端那等低贱的奴才来说,实乃大矣。
可有些事情,必然要适可而止。
毕竟,如果真把刘昉逼得太紧,让他将所有事情都和盘托出,那他可就再没什么秘密可言了。
这样一来,以后想要驱使他乖乖听话做事恐怕就难了。
只不过就是贪财溺富的事情,跟出卖东宫出卖太子,还有点远。
“刘昉,孤一向认为你这人沉稳守拙,做事老成。”
“你欺瞒孤的事情,孤不是不知道。只是想给你个机会解救你自己而已。”
“既然刘总管自知有罪,那便心里时常有数些。”
“别让孤下次逮到现的,新账旧账一起算。”
“殿下,微臣听懂殿下意思了。殿下放心。刘昉一心忠于殿下,但有差遣,万死不辞。”
“你说的话,你记得。”
殿下起身,来到了面前。拿起了他手中的那杯酒,是一饮而尽。
“这酒这次没有毒,下次可不一定。”
“犯吾法者,唯有剑耳。你自理会。”
殿下的这番操作,让刘总管心里挣扎无比。越是这样,越是磨心。
“殿下放心!刘昉时刻唯殿下马首是瞻。绝不敢有二心。”
“可殿下,这钱。白白让臣吃了暗亏啊。”
“臣看这私铸钱,比那官铸钱轻小粗恶,从铜质到文字都明显劣于官炉所出。”
“万花楼在我馨醇坊用假,必是欺我不敢告发。”
“这万花楼实有欺上瞒下之嫌啊!”
“求殿下为臣做主!”
假钱不是刘昉的原因,而是万花楼。
而万花楼能使出那钱的人,和那麒麟阁有关。
这也就是说,庄皓霖当初的申告是确有其事。
否则这私炉盗铸的钱币便没有出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