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跪在太子的面前,只心里慌张着,呜呜哭着在流泪。嘴里依然咬着牙沉默着。
心里担心着那看灯的人,千万不要来。
窦聪被带了进来,看见那包被扔在自己面前,装着银钱的荷包,还没等太子爷开口就全招了出来。
这私下外采药的来龙去脉,和贿赂太医的罪过,全他领了。
只听得秦奉仪的脸上,红一块白一块。人却摇摇欲坠。
那晚红看见顿时急了。
“窦聪,你这个卖主的东西!”
“分明是你偷了娘娘的体己,想脱身便诬告娘娘!”
“殿下,他是诬告!” 她愤愤地指着他嚷嚷着。
陈柏然冷眼看着眼前的乱象,看着这对主仆在他面前生动地演着。实在无心耽误时间。
他冲着自己的贴身侍卫王端,抬了抬颌示意清场,立时房间里的人被统统赶了出去。
屋子里只留下了一支在桌前亮着的蜡烛,还有太子殿下和秦奉仪。
陈柏然起身来到了窗前,那盏灯旁。
摆弄着那盏,据说是奉仪的娘家哥哥送的灯。
“秦奉仪!孤的耐心有限!”
“孤之所以还亲自过府来问你,本想给你个自救的机会。”
“既然你什么都不愿说,那就别怪孤没给你出路!”
“孤不着急,就想看看这来看灯的人,是个什么样子的?”
“孤便在这里,陪着你等他来!”
陈柏然也不着急,便在那奉仪床前的桌旁坐下了,翻出一本书来,在那只飘摇的蜡烛前默默地看。
而此时的秦奉仪,心里是猫抓一般地难受和着急。
那信号灯被殿下守着,没法熄灭。
情郎看着灯亮着,必然以为来了平安无事。
可她的房里,此时坐着握有生杀大权的太子。
怎么办,怎么办!
夜越来越静,风越来越轻。
时间过了更漏之时,一个黑色的影子果然悄无声息地不请而来。
那个影子像一片叶子一样,轻飘飘地飞过了矮墙,剔开了窗户,一个翻身快乐地跃进了秦奉仪的卧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