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月光漫过纱帘,在两人交叠的手背上流淌成河。
第二天的会议室飘着浓得呛人的咖啡味。
何敏抱着笔记本电脑冲进来时,顾疏桐正慢条斯理地擦银勺——她特意穿了件酒红色西装,衬得肩线像把淬过冰的刀。
“顾总,裴导。”何敏把电脑往桌上一摔,屏幕亮开市场分析图,“新戏《拆墙》的投资意向书,昨天半夜被退了三份。”她推了推金丝眼镜,指尖戳着“潜在风险”那一栏,“资方说‘最近娱乐圈风声紧’,但我查了——这三家都和顾氏旗下的影视公司有合作。”
裴砚舟转着钢笔笑:“顾正雄这是要断我们粮草?”
“不止。”顾疏桐把银勺搁在骨瓷杯上,发出清脆的响,“上周我让人查过顾氏的新项目,他们在谈《红妆》的翻拍权。”她抬眼时,眸底像淬了把火,“老东西想拿我们的经典ip压我们——《拆墙》要是砸了,他就能踩着我们的口碑上位。”
何敏“啪”地合上电脑:“我联系了几家中立资方,下午三点有个视频会议。另外安保团队到了——老周说要给你们的车装防追踪系统,手机也要换定制款。”
“辛苦。”顾疏桐伸手拍了拍她手背,“等《拆墙》拿奖,我请你去冰岛看极光。”
裴砚舟突然把剧本摔在桌上:“先解决眼前的。”他抽出马克笔在白板上画了个圈,“拍摄地改去周庄——顾氏在周庄没产业,他们的眼线进不去。演员方面,女二号换成陈昭昭,她爷爷是文保专家,顾正雄不敢动。”
顾疏桐盯着白板上的圈,突然笑了:“裴导这是要布个局中局?”
“不然呢?”裴砚舟把马克笔一抛,精准掉进笔筒,“他想让我们当提线木偶?那我们就把线剪断,再给他编个烟花——炸得他连灰都认不全。”
傍晚收工时,夕阳把剧组的反光板染成蜜糖色。
顾疏桐蹲在道具组旁边检查旗袍盘扣,裴砚舟抱着保温杯凑过来:“顾老师,王奶奶说今晚熬了藕粉,让我们去她那儿吃饭。”
“不去。”顾疏桐头也不抬,“今天得把分镜表对完。”
“王奶奶还说”裴砚舟故意拖长声音,“要教我做酒酿圆子——你上次说我糖放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