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眼睛亮了:“我联系了《时代纪实》的老周,他当年采访过陈清欢。老周说,当年的采访录像带他还留着,在仓库里压了三十年。”
“现在就去拿!”顾疏桐腾地站起来,椅子在地上划出刺耳的声响。
老周的仓库在城郊,霉味混着旧报纸的油墨香。
顾疏桐蹲在一堆纸箱里,指尖拂过录像带外壳上的灰尘——“1985年7月12日,战地记者周明远采访女战士陈清欢”。
“当年她不肯上镜。”老周蹲在旁边,老花镜滑到鼻尖,“说‘我做这些不是为了被记住’。可我偷偷录了段音,她坐在老乡家的土炕上,说‘要是哪天有人愿意讲我们的故事,你就把这个给他们’。”
裴砚舟从摄影包里摸出台老式放像机,插头刚插上,电流声里就传来清越的女声:“我们连名字都没留下的姐妹,比星星还多。可太阳花会记住她们——根扎在土里,花开在风里,一代又一代,总有人看得见。”
顾疏桐的眼泪砸在录像带上。
她终于明白,为什么陈奶奶总在窗台种太阳花;为什么裴砚舟坚持要把《红妆》的海报设计成太阳花海;为什么她第一次看到剧本时,心脏会跳得像打鼓。
“走。”她抹了把脸,把录像带小心塞进保护盒,“回公司,把这段录音做成音频彩蛋,直播时插在剧情介绍里。”
裴砚舟扛起放像机,看她踩着细高跟往门外走,突然喊住:“顾老师!”
她回头。
他从裤兜里摸出颗水果糖,是她昨晚落在车里的橘子味:“补充点糖分,等下吵架有力气。”
夕阳把两人的影子拉得老长。
顾疏桐含着糖,甜味在舌尖炸开时,手机在口袋里震动。
【听说你们找到了老录像带,但别忘了——】
【有些真相,见光就碎。】
裴砚舟凑过来看,手指轻轻覆住她攥紧手机的手。
远处传来广场舞的音乐,是《最炫民族风》。
他突然笑了:“顾老师,明天直播时,咱们让太阳花在热搜第一开成海,好不好?”
她把手机揣回兜里,胸针上的太阳花蹭着锁骨。
晚风掀起她的衣角,露出里面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