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室里的空气突然静了静。
顾疏桐摸出包里的粉饼补妆,镜子里映出裴砚舟绷紧的下颌线。
她合上粉饼,指尖轻轻碰了碰他手背:\"怕吗?\"
\"怕什么?\"裴砚舟反手扣住她的手,指腹蹭过她无名指上那枚剧组送的银戒——那是《红妆》杀青时,全组用道具金饰熔了打的纪念戒,\"三年前我带着《雾中灯》去金棕榈,资方说"加个吻戏能多卖两千万",我把合同摔在他脸上。
现在《红妆》的票房预售已经破三亿,他们要谈,我们就谈。\"
顾疏桐笑了,从沙发缝里摸出自己的珍珠手包,链子上还挂着《红妆》女主的戏用发簪。
她把发簪拔下来,替裴砚舟别正歪了的领结:\"谈什么?
谈《红妆》要拿金棕榈,谈顾疏桐和裴砚舟的名字,要刻在同一个奖杯上。\"
何敏已经拿起外套站在门口,顾晓月抱着她的应援灯牌跟在后面。
裴砚舟替顾疏桐拉开门,走廊里的穿堂风卷着隔壁剧组的喧闹声灌进来。
顾疏桐踩上高跟鞋,突然想起台上粉丝举的灯牌——\"疏桐照夜,砚舟映月\"。
她转头看向裴砚舟,他眼里有光,像极了他们第一次合作时,在暴雨片场举着打光板说\"再拍一条,这版情绪对了\"的模样。
顶楼休息室的门就在走廊尽头,门把手上挂着的\"请勿打扰\"牌被风吹得晃了晃。
顾疏桐挽住裴砚舟的胳膊,听见自己心跳声混着他的,像擂在同一张鼓上。
她知道,这只是这场仗的中场休息——但没关系,只要他们并肩站着,下一场,会更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