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老裴,”顾疏桐嗓子还有些哑,声音却带着几分戏谑,“你这殷勤献得,我都有点儿不适应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欠了我几百万呢。”
裴砚舟一听她还能开玩笑,紧绷了几天的神经总算松了点儿,嘿嘿一笑,露出两排大白牙:“嘿,桐姐,这话说的,我这不是应该的嘛。你替我挡了那么大一缸‘生命之水’,我不得把你当国宝供着?再说了,几百万算啥,你这金贵的身子,可是无价之宝。”
顾疏桐被他这贫嘴逗乐了,嘴角微微扬起:“行了行了,知道你‘慌得一批’,也知道你心疼。不过,谢谢你,砚舟。”这声谢谢,是真心的。
裴砚舟手上的动作一顿,眼神温柔得能掐出水来:“应该是我谢谢你,疏桐。要不是你,我这会儿估计真得在医院c位出道了,还是重症监护室那种。以后,这种事儿,有我呢。”
四目相对,空气里仿佛都带上了那么点儿甜丝丝的电流,滋啦滋啦的。
但两人心里都门儿清,陈涛和钱进带来的消息像块乌云,还悬在头顶呢,林浩然那孙子,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裴砚舟拿起一个苹果,慢条斯理地削着皮,苹果皮在他手中连成一条不断的长线。
他眼帘低垂,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忽然,他削苹果的动作一顿,眼神倏地锐利起来,望向紧闭的病房门外。
他压低了声音,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看来,有些不请自来的‘观众’,已经迫不及待想看下一场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