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指着窗外:“姑娘,您看!”只见黑风渡方向亮起成片的艾草灯,像浮动的萤火虫,顺着运河漂来。青禾转动轮椅来到窗前,看见灯面上都刻着老吴的笑脸,缺牙处嵌着艾草穗子,那是漕工们连夜赶制的“老吴灯”。她的视线模糊了,耳边仿佛响起老吴的笑声:“臭丫头,验毒时皱眉头,小心以后嫁不出去!”
【子时·乾清宫·孤灯筹谋】
乾清宫的子时烛火被穿堂风拨得几乎熄灭,谢明砚凑近地图,断尺的影子在“毒脉核心”标记上晃出一道细缝,像老吴铁尺钩划出的伤口。青崖抱来的漕工请愿书中,一张泛黄的信纸飘落——是老吴的请战书,字迹力透纸背,落款处的“吴忠烈”三字被指甲抠出凹痕,显是当年写时用了极大力气。
“哥,”青崖的铁尺钩轻轻敲在地图密道入口,钩头阴影里隐约映出老吴的侧脸,“当年老吴叔带我们走这条密道时,我吓得抱住他的腿不敢动,他却把铁尺钩往地上一戳,说‘青崖,看好了,这洞里每块石头都刻着漕工的胆子’。”他顿了顿,声音放轻,“后来我才知道,他那时中了狼毒草碱,每走一步都在咳血。”
谢明砚摸向漕工花名册里老吴的批注,字迹边缘有被水洇过的痕迹,显是老人曾在雨夜翻阅。名册里夹着一张画像,是当年游历的画师画的,:老吴站在船头,铁尺钩扛在肩头,青崖和阿柱一左一右挂在他臂弯,身后是黑风渡的芦苇荡,水面倒映着铁尺钩的影子。“他总说漕工的胆子比铁尺硬,”谢明砚的指尖抚过画像上老吴的笑脸,“现在该让谢承看看,这胆子是怎么练出来的了。”
青崖突然指向地图上的艾草标记:“老吴叔在陷阱区种的艾草,该开花了吧?”
谢明砚点头,烛火映出他眼角的细纹,那是老吴去世后新增的。“他每年开春都会去龟兹山,”谢明砚轻声说,“用自己的血浇灌艾草,说这样长出来的草才有清漕的骨气。”他望向老吴的画像,老人的铁尺钩仿佛在风中轻颤,缺牙的嘴微张,像要说:“石匠大人,该出钩了。”
案头的铁尺钩镇纸下压着青禾的信,信末的简笔画旁多了行小字:我把老吴叔的验毒围裙带来了,针脚里还沾着他的艾草灰。谢明砚笑了,笑容里有苦涩,也有欣慰——当年躲在老吴身后的小女孩,终究成了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