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明砚的指尖抚过字迹,仿佛触到老吴握笔的手,粗糙的指腹上有常年握钩磨出的茧。
“陛下,”陆绎的声音打断思绪,他跪在地上,铠甲上的漠北细沙落在青砖上,“谢承在龟兹山深处修筑工事,据青禾姑娘验毒,其营地周围的狼毒草碱浓度是寻常的五倍。”
谢明砚的断尺轻轻敲在地图的“毒脉核心”标记上,尺刃与图谱共鸣,显影出老吴在密道刻的漕工号子:铁尺分水,寸土不让。“传旨,”他摸向图谱里老吴的自画像,老人扛着铁尺钩,脚边蹲着叼银镯的阿柱,“青崖率铁尺军驻漠北边境,每日卯时、酉时各练‘清渠式’三百次;青禾在吴青堂开炉验毒,所需艾草灰从老吴墓旁的艾草田调取。”
陆绎退下后,谢明砚展开老吴的漕工花名册,名册第一页是老吴的入职记录:吴忠烈,黑风渡漕工,善使铁尺钩,妻早逝,子阿柱,七岁。照片里的老吴还年轻,怀里抱着阿柱,铁尺钩擦得发亮,背后是黑风渡的芦苇荡。谢明砚想起老吴说过:“我这辈子,就盼着阿柱能在干净的运河边长大。”
烛火突然爆亮,映出老吴的幻影,他站在龙椅旁,铁尺钩往地上一戳:“石匠大人,别愁眉苦脸的,青禾那丫头的验毒术,可比我当年厉害多了!”幻影消失前,花名册里掉出半片艾草饼,饼上有老吴的牙印,谢明砚捡起饼,咬了一口,甜味里混着淡淡的艾草香,是老吴的手艺。
【丑时·清崖司大营·钩影忆人】
清崖司大营的丑时营帐内,牛油灯将青崖的影子投在帐幕上,像一柄巨大的铁尺钩。他坐在矮凳上,对着老吴的铁尺钩发呆,钩柄“吴”字刻痕里嵌着他今早新填的艾草灰,灰末中混着少许铅粉霜,是老吴最后一战留下的。
“大人,”副将陈武抱来一摞铁尺钩图谱抄本,每张抄本的扉页都画着老吴的笑脸,缺牙处画着一棵艾草,“漕帮传来消息,江南、江北的铁尺会分支都开始练‘清渠式’,他们说,钩头的齿痕是老吴叔的魂。”
青崖点头,铁尺钩在掌心转出老吴的招牌弧度,钩影与帐幕上的幻影重叠,老吴的声音突然清晰:“青崖,握钩时手腕要稳,像撑船那样,别学你哥舞剑花架子!”他笑了,笑容里带着怀念,腕间的齿痕微微发烫,那是十二年前老吴为救他被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