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船的方向,那里只剩一片火海,磁石球的蓝光在火中闪烁,如同一颗坠落的星。“她用最后一枚引信,”他声音沙哑,每个字都像在割喉,“炸开了毒脉中枢。”
老吴在他怀中咳嗽,铁尺钩掉在地上,钩头齿痕里嵌着青禾的艾草引信。青崖捡起铁尺钩,望向星空,铁尺星与逆尺星之间,那颗磁石星正在缓缓变暗,却仍固执地亮着。
“老吴叔,”青崖跪在他身边,将阿柱的乳牙放在铁尺钩齿痕旁,“阿柱哥的仇,我们替你报了。谢承的毒脉,已经炸了。”
老吴睁开眼,望向星空,嘴角上扬:“好好青禾丫头该去见阿柱了”他的手指动了动,指向铁尺星,“谢大哥老吴把双生子带来了”
谢明砚握住他的手,感受到生命正在流逝:“老吴叔,等清了漕,我们在黑风渡建一座铁尺祠,供着你和阿柱,还有青禾。”
老吴笑了,没了牙齿的嘴合不拢,却笑得满足。他的视线最后落在青崖腕间的齿痕上,轻轻说了句:“铁尺会后继有人”便永远闭上了眼。
青崖的眼泪砸在老吴手上,却被毒雾瞬间蒸发。他握紧铁尺钩,望向运河方向,仿佛看见青禾坐在轮椅上,磁石球照亮两岸的艾草。谢明砚将断尺与铁尺钩并排放置,双尺合璧,在星空下投出完整的铁尺纹影子。
运河水荡荡东去,载着铁尺会的传说,载着青禾的磁石灯,向永恒的清明驶去。铅粉雾尽,星空璀璨,铁尺镇漕,民心为天——而他们的故事等着双生子去书写最后的清浊之分。只是此刻,在星空下,他们终于能为逝去的人,流下第一滴清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