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草,这样铅粉雾就不敢来了。”
【丑时·漠北军营·伤重请战】
漠北清崖司大营的牛皮帐内,牛油灯将青崖的影子投在帐幕上,像一面破损的铁尺旗。军医的镊子夹着腐肉,血珠滴在铜盆里,发出“啪嗒”声,与远处狼首军的号角声交织成诡异的节奏。
“大人,磁石炮已部署完毕,”副将陈武递来狼毒草膏,陶罐表面凝着一层白霜,“但您的伤若再拖延,恐怕会伤及心脉。”
“轻伤。”青崖扯断绷带,露出结痂的伤口,疤痕呈不规则的铁尺形,边缘泛着青黑——那是谢承铁锚钩上的狼毒草毒。他接过陈武手中的艾草灰,均匀地抹在伤口周围:“谢承用狼毒草汁喂大的战马,见人就咬,我们要用艾草烟阵。”
铁尺钩搁在案上,钩头齿痕映着灯光,仿佛老吴粗糙的手指正握着它。青崖想起三个月前,老吴在漕帮分舵教他“铁尺分水式”,钩子划破他的袖口,却赞许地拍他肩膀:“臭小子,比你爹当年学得快。”
帐外突然传来战马嘶鸣,一匹中毒的战马撞翻粮车,前蹄扬起的铅粉雾中,马眼泛着妖异的青芒。士兵们用磁石网将其制伏,马蹄踢在青崖的断刀上,发出刺耳的尖啸。他望向马眼中的自己,倒影里的铁尺钩握得太紧,指节发白。
“把艾草绑在箭尾,”他将磁石香囊系在腰间,里面装着青禾晒干的艾草灰,“毒雾浓时就点火,让谢承尝尝自己酿的毒酒。”钩尖挑起谢承的通缉令,画像在火盆中卷曲成灰,露出底下青禾画的验毒图谱——她总是这样,在紧要关头塞给他各种“小玩意”。
陈武欲言又止,最终只是将一囊艾草灰塞进他腰间:“青禾姑娘说,这是她新晒的艾草,掺了漠北驼奶,毒雾见了绕道走。”
青崖的手指在囊口停顿一瞬,想起青禾在磁石船上教他辨认毒雾颜色时,鼻尖沾着的草屑。他点头,将铁尺钩插入腰带,钩头齿痕对着心脏的位置——那里藏着阿柱的乳牙,和老吴的忠烈。
【寅时·龟兹山·雾中探路】
龟兹山的铅粉雾在寅时浓得化不开,像一床浸了毒的棉被,压得人喘不过气。青禾的磁石船缓缓靠近矿洞西侧,船头的磁石灯切开雾帘,露出岩壁上斑驳的铁锚刻痕,每道刻痕里都填着漕工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