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石伯,盐仓第七柱有牙!\"那里堆着三百个铅粉罐,每个罐口都刻着铁尺胎的乳名,是谢府血祭的罪证。他想起运河里的血童,想起阿柱断袖上的血字,想起囡囡银镯上的刻痕,想起青禾咳嗽时手帕上的血渍,想起老吴腰间的布袋,里面装着阿柱的衣角,想起虎娃的平安锁,锁芯里的乳牙,想起所有消失的孩子,他们的血,他们的牙,他们的生命,都被做成了铅粉盐,供人食用。
断尺挥出的瞬间,铅粉池发出巨响,双生胎衣化作飞灰,七根骨旗同时断裂,谢承的磁石钩划过他的胸口,露出与他相同的铁尺胎记:\"你以为毁了胎衣就完了?天下的铅粉盐里,早渗进了铁尺胎的血,百姓吃的每口盐,都是孩子的骨血!\"他的声音里带着疯狂,像极了地牢里李弘基临终前的嘶喊,却比那更绝望,因为他知道,自己的儿子,也在那些铅粉罐里。
【卯时·黎明·磁石验铅】
黎明的第一缕阳光穿透铅粉雾,谢明砚站在盐仓顶部,看着狼首军在雾中溃散,战马踏碎的铅粉饼里,露出底下刻着的\"腐正\"二字,那是虎娃用断尺刻的,是所有铁尺胎对清平世道的最后祈愿。老吴抱着小顺,孩子腕间的布料与阿柱的断袖拼接处,露出谢府血祭的日期:\"弘治九年五月初五\",正是端阳节,也是谢承口中的血祭之日,如今,这个日子,成了铁尺胎的忌日。
柳三娘收起囡囡的银镯,将它轻轻套在小顺的腕上,镯沿的刻痕硌着孩子的皮肤,像极了母亲的拥抱。小顺的眼睛里,还映着血祭坛的场景,但此刻,他的手腕上,戴着属于囡囡的银镯,仿佛接过了某个使命。青禾的磁石球重新显影,映出运河暗渠已封,谢府盐仓的铅粉罐正在清点,每个罐身的生辰八字都与漕帮登记的失踪孩童吻合,她咳嗽着递过阿柱的验毒图,背面新显影出漕帮暗语:\"扬州盐商私铸铅粉币,币面铁尺纹用活孩血绘\",字迹边缘带着血渍,是她用自己的血写的,为了这个秘密,她早已中了铅粉毒。
谢明砚望着手中的断尺,尺刃上凝着的铅粉血在阳光下显影出天下漕运图,虎娃的断尺、阿柱的断袖、囡囡的银镯,此刻都成了验铅的磁石。他系紧腰间的牛皮工具袋,袋角的小铁尺纹在晨风中摆动,像极了虎娃当年拽着他衣角的小手。\"回运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