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酉时·漠北·铅粉狂沙】
铅粉狂沙在黑风渡呼啸,砂砾混着铅粉颗粒打在脸上,像无数细小的刀刃。谢明砚的竹笠被狂风掀飞,露出额间铁尺胎记,在青灰色的天光下泛着暗红,像道被撕开的伤口,每粒沙子掠过都带着灼痛。他伸手按住腰间的断尺,尺柄缠着的阿柱断袖在风中猎猎作响,布料上的莲花纹已被铅粉染成死灰,却仍能摸到布料里暗藏的血字——那是老吴在运河暗渠里捡到的,\"骨旗中心,双生胎衣\"八个字,此刻正隔着掌心发烫。
老吴的磁石钩卡在岩缝里,钩身映出远处的骨旗——七丈高的旗杆上,三十六具孩童骸骨呈螺旋状缠绕,后颈的莲花烙痕在铅粉雾中明明灭灭,像极了运河里漂浮的铅粉莲花。老人的喉结滚动,右手不自觉地摸向腰间的布袋,里面装着从水闸拽出的阿柱衣角,布料边缘的铅粉痂硌着掌心,像极了十二岁那年,阿柱趴在他背上换牙时,松动的乳牙蹭过他后颈的触感。\"石匠大人,\"他的声音被风沙扯得破碎,\"这些孩子的骸骨,都是漕帮登记在册的失踪孩童,最小的才五岁,后颈的烙痕和阿柱的一模一样\"
柳三娘的断尺插入沙中,刃面映出她紧绷的下颌线,腕间铁尺图腾刺青随着呼吸微微发烫。她蹲下身,指尖划过沙地上的脚印,每个浅坑里都嵌着半片铅粉饼,饼面的莲花印被风沙磨得模糊,却仍能辨出边缘的齿痕,\"这些孩子,被谢府逼着边走边啃铅粉饼,直到血枯。\"她忽然想起囡囡被带走前,曾把最后半块桂花糖塞在她手心,糖纸上的牙印还带着温热,如今却在这漠北沙地上,看见相同的齿痕嵌在铅粉饼里,饼边的褐色药渍,正是青禾说的\"催血散\"。
青禾的轮椅陷在松软的沙窝里,怀里抱着阿林的磁石球,球面映出扭曲的莲花纹:\"正北三里,腐肠草燃烧的气味里混着奶香。\"她突然剧烈咳嗽,手帕上洇开的血渍落在磁石球上,竟显影出婴儿的轮廓,\"是虎娃泉的方向他们在熬血魂膏,用的是新生婴儿的油脂\"话未说完,咳嗽声便被风沙淹没,她低头看着轮椅下的暗格,里面藏着从太医院偷出的密档,每一页都浸着铁尺胎的血,其中一页边角还粘着虎娃的胎发。
【戌时·盐仓外墙·骨哨】
黑风渡盐仓的外墙在铅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