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禾被铁链锁在漕帮水牢的石柱上,脚踝浸在齐膝的污水中,巡漕腰牌被踩成碎片。\"他们往运河里倒了二十船麸糠,\"她咬着血沫笑,\"却说是我们拦截漕粮。\"话音未落,东厂番子的水火棍砸在她膝盖上,骨裂声混着皮肉焦糊味传来——那是烙铁在烫她腿上的漕运监察刺青。
码头突然传来喧闹,数百百姓举着\"漕运便民\"的黄旗涌来,每人手里的\"顺民米票\"都盖着谢府的火漆印。天狼部义子趁机贴近我,压低声音:\"大人可还记得,当年我们在山海关同吃同住?\"他袖口露出的刺青忽隐忽现,那是当年抗倭时的兄弟印记。
【卯时·京都·科场舞弊】
京都贡院的号舍在卯时初开,我捏着考生的墨卷,指腹触到卷角的特殊折痕——那是谢府门生传递夹带的暗号。将墨卷对向晨光,圣贤书的注疏下,用密写药水写着\"谢\"字族谱的段落,而糊名处的朱砂印泥里,分明掺着谢府老家的观音土。
老算盘的验银戥子卡在第三十六两七钱,戥杆里掉出的羊皮纸上,密密麻麻记着吏部卖官的价码:\"正七品知县三千两,从五品知州五千两\"纸页边缘染着暗红,那是前几任查案御史的血渍。
突然,贡院外墙传来撞门声。三十六个东厂番子踹开仪门,领头的千户晃着锁拿人犯的铁尺:\"奉圣谕,拿问铁尺会首恶!\"他身后的锦衣卫抬着空棺,棺头写着\"谋逆钦犯\"四个朱笔大字。
【辰时·共生巨象】
姑母带着我穿过文华殿后的密道,尽头的石门上刻着初代目与奸相的浮雕,前者执铁尺丈量土地,后者捧玉笏笑看粮堆,脚下跪着的百姓衣不蔽体。我的八百里加急邸报突然被人替换,新到的黄绫上只有\"着即解职\"四个墨字,钤着司礼监的骑缝印。
天狼部义子堵在密道出口,象牙笏板挡住姑母咽喉:\"大人可知,谢府嫡女已封淑妃?\"他的飞鱼服下露出半幅刺青,正是当年铁尺会的断尺标记。姑母的密道令牌滚入护城河,水面浮起的不仅是苏月的选秀画像,还有我母亲当年的诰命夫人金册。
\"看这金水河,\"他用笏板指着河面,\"左边是忠臣血,右边是奸臣泪,大人要选哪头?\"河面上突然漂来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