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棋盘上落定的棋子,再无反悔余地。
水珠顺着林小满的下颌线滴落,在锁骨处汇集成细小的水洼。
她刚扯下纸巾按在脸上,洗手间的磨砂玻璃门突然被撞开。
萧易阳的身影带着走廊的冷风闯进来。
“你疯了?” 林小满惊呼。
萧易阳反手扣上门锁,深褐色瞳孔剧烈震颤着,像暴雨前翻涌的云层,既藏着即将决堤的愤怒,又裹挟几分近乎绝望的紧绷。
镜中倒影里,他领带歪向一侧,衬衫领口扯开两颗纽扣,露出喉结下方那道她曾用指尖描摹过的淡淡抓痕。
萧易阳忽然逼近,皮鞋碾过水渍发出黏腻的声响。
他抬手撑在她耳畔的镜面上,袖口的银质袖扣几乎要蹭到她颤动的睫毛:“你难道不知道他在灌你酒?”
温热的呼吸拂过她泛红的耳垂,带着他急切地声音。
林小满垂眼望着他的领口。
“知道又怎么样?” 她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口袋里的录音笔,塑料外壳的棱角硌得掌心生疼,“毕竟他可是花了十几亿,买断了我的版权。”
萧易阳的瞳孔骤然收缩,撑在镜面上的手指蜷起,指腹几乎要掐进瓷砖缝隙。
林小满从口袋里摸出录音笔,银色机身在灯光下泛着冷光。
她将它轻轻放在他掌心,“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只是我现在不需要了。”
萧易阳的手指条件反射般合拢,录音笔的棱角在掌心压出红痕。
他望着她被冷水浸得发亮的眼睛,声音哽咽。
“为什么?” 他喉结滚动,声音轻得几乎被抽风机的嗡鸣淹没,“你难道不想知道当年的真相?”
“因为棋子不该问棋盘的规则。” 林小满转身打开水龙头,任冷水冲刷着手背,“叶曦和你就要去法国结婚了,就当是我给你们祝福吧!”
她望着镜中他骤然绷紧的肩线,忽然笑了,笑得水珠从睫毛上滚落。
那是种近乎自嘲的笑,胸腔震动的频率透过贴紧的手臂传来。
他忽然抓住她湿漉漉的手腕,将她按在镜面上,水珠顺着两人相贴的衣襟往下淌,“那你告诉我,当棋子发现棋盘上所有格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