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七提气纵跃,踏着冰阶凌空直上。雕花木窗尽碎,月光泼在满地狼藉的典籍上,映出一道修长人影。那人青衫广袖,面覆白玉面具,正慢条斯理地翻阅《清云剑谱》,指尖燃着幽蓝火焰,书页触之即成灰烬。
“阁下倒是雅兴。”沈七剑尖垂地,霜雾悄然封住所有出口。
青衫人轻笑,声音似男似女:“寒霜剑主?比我想的年轻些。”他随手抛下残卷,露出袖口暗绣的金线蟒纹,“这三个废物拖了你半柱香,够我把想要的东西烧干净了。”
沈七瞳孔骤缩。那些飘落的灰烬中,隐约可见“天机”二字残痕。
剑鸣炸响!
青衫人袖中滑出两柄软剑,剑身透明如冰,挥动时竟无半点风声。沈七侧身避过致命一击,左肩衣襟已被划开三寸,伤口瞬间结出霜晶——不是寒气,是毒。
“北漠寒潭的‘凝魄砂’?”沈七封住经脉,剑气愈发凌厉,“堂堂元婴修士,甘当他人走狗?”
青衫人旋身如鹤,软剑织成密网:“将死之人,何必多问。”
双剑交击声密如骤雨。沈七且战且退,后背抵上朱漆梁柱的刹那,寒霜剑突然脱手飞出,化作流光直刺对方眉心。青衫人冷笑抬剑格挡,却见那剑锋半空急转,狠狠钉入地面—— 冰裂声如琉璃破碎。
整层楼板轰然塌陷,两人随着断木残瓦坠向二层。青衫人凌空翻身,软剑刺向沈七心口,却见对方嘴角勾起冷笑。
“你烧的是赝品。”沈七任由剑锋入肉三寸,右手并指如刀,生生扯下对方面具。
白玉面具坠地。
月光照亮一张布满咒纹的脸——每道皱纹都嵌着蠕动的金虫,眼眶中不见瞳孔,唯有两团跳跃的鬼火。
“天机阁的‘无面傀儡’!”秦昭的怒吼从楼下传来,“他们脖颈有三道……”
话音未落,青衫人突然炸成血雾。沈七挥袖震开毒血,却见血雨中浮着一枚青铜钥匙,形如扭曲的婴儿手掌。
寅时三刻,最后一簇火苗被剑气扑灭。
沈七站在焦黑的阵眼石台前,指尖摩挲青铜钥匙的纹路。秦昭拖着伤腿走来,递上一块染血的玄铁残片:“残月卫尸体上找到的,应该是令牌碎片。”
残片上隐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