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负手立于窗边,暮光为他鬓角的银丝镀上一层柔光,更显沉稳威严。他忽然抬手,一枚铜钱大小的玉牌从袖中滑落,牌面刻着模糊的狼头纹,仿佛在诉说着不为人知的过往。“三日前,北麓集市有商队遇袭,货箱夹层藏着的便是这种玉牌。”他声音低沉,带着一丝忧虑。
陆玄风瞳孔微缩,语气中带着难以置信:“血影盟的‘狼枭令’?夜无殇当年不是被洛九霄杀了?……”
“蛇断头尚能咬人,何况是扎根百年的邪教。”萧惊鸿指尖摩挲着玉牌,眼神深邃。忽然,他转向角落,“沈七,你怎么看?”
阴影中走出一袭青衫,正是沈七。他按住腰间躁动的寒霜剑,剑鞘覆着的霜花正诡异地泛着淡红。“昨夜子时,剑冢三千残剑齐鸣,守墓人说……像极了清云仙宗覆灭前的征兆。”他声音清冷,却难掩话语中的凝重。
月色初升时,沈七独坐后山竹亭,四周一片静谧,唯有风吹竹叶的沙沙声。寒霜剑横置膝头,剑身映出他右眼流转的赤金暗芒,那光芒神秘而危险。自剑冢归来后,这柄剑便不时震颤,仿佛有无数冤魂在冰层下嘶吼,让人不寒而栗。
“你也闻到了吗?”他轻弹剑脊,霜雾顺着指尖盘旋,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刺鼻的血锈味。
竹叶倏然沙响,苏映雪踏月而来,冰蓝裙裾扫过石阶,所过之处凝出细碎冰晶,宛如一幅梦幻画卷。她凝视剑身,忽然并指划过刃口,一滴血珠坠入霜雾,竟化作黑烟消散,这诡异的景象令人心惊。
“剑气染秽,必是邪物近身。”她甩落指尖残血,眼神警惕,“西南方七十里,有东西在啃噬结界。”
沈七霍然起身,心中警铃大作。竹亭外传来杂役弟子的笑闹声,几个少年举着酒坛踉跄走过,醉话随风飘来:“血影盟早成灰了!真要敢来,小爷的剑正好开荤……”那不知死活的话语,在这紧张的氛围中显得格外刺耳。
子夜时分,沈七伏在藏经阁飞檐上,月光洒在他身上,为他披上一层银纱。下方巡逻弟子呵欠连天,剑穗上的铃铛随着步伐懒散摇晃,毫无防备之意。
寒霜剑突然剧震!沈七翻身跃下屋檐,循着剑意指引冲向剑宗西南角。护宗结界的青光在夜色中若隐若现,本该如流水般绵密的阵纹,此刻却在某处扭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