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璃剑典》第四重?”赵长老眯起眼,袖中飞出一道赤符贴住沈七眉心,“强修清云秘术?”
灼痛自眉心炸开,沈七闷哼抬头。符咒燃起的火光里,他清晰看见老者眼底的贪婪——那是对寒霜剑气的觊觎,裹在道貌岸然下的腌臜心思。
“长老若想要剑典,何不直说?”他咧开染血的唇,右臂猛然震碎冰甲。飞溅的霜片中,一缕冰蓝剑气如毒蛇吐信,擦着赵长老耳畔没入石墙。
老者暴退三丈,袖袍已被寒气蚀出破洞。他铁青着脸甩袖离去,扔下的药瓶骨碌碌滚到沈七脚边。
“修炼不当,自行调息!”
子夜梆声荡过屋脊时,沈七瘫在冷榻上苦笑。右臂冰甲虽褪,经脉却似被万载玄冰填塞,连指尖都动弹不得。虚灵散的药瓶空空如也,洛九霄临终前那句“每月不可逾三粒”的叮嘱,此刻想来竟是讽刺。
窗外忽有雪落声。
他勉力转头,瞥见一道白影掠过檐角。那人轻如落羽,足尖点在覆霜的瓦片上竟不留半点痕迹。寒风吹开兜帽的瞬间,月光照亮半张清冷侧脸——是苏映雪。
“啪嗒”。
窗缝里滚进个白玉药瓶,触地时泛起层朦胧光晕。沈七艰难挪动左手抓住药瓶,指尖传来温润触感。拔开塞子的刹那,清冽药香冲淡满室寒气,瓶身内侧隐约刻着莲纹,与护符上的图腾如出一辙。
“每日一粒,化于温水。”
冷泉般的女声随风飘散,待他扑到窗前,唯见雪地上两行浅淡足印,转瞬被新雪掩埋。
沈七捏着药丸犹豫片刻,忽然朝墙角阴影轻笑:“既然来了,何必躲藏?”
黑猫“喵”地窜上窗台,金瞳在夜色里灼灼发亮。他屈指将药丸弹到猫儿面前,看着它警惕地嗅闻,最终低头舔舐。半炷香后,猫儿非但无恙,皮毛反而泛起珍珠般的光泽。
“我竟沦落到与畜牲试药……”他自嘲着吞下药丸,暖流霎时裹住冻结的经脉。右臂冰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融,却在即将褪至手腕时骤然停滞。
铜镜映出他陡然惨白的脸——本该漆黑的右瞳,此刻竟凝着粒冰蓝霜花。
窗外风雪更疾,远处剑阁传来悠长钟鸣。沈七摩挲着药瓶上的莲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