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位——沈七!\"
执事弟子拖着长腔的吆喝惊飞了檐角麻雀。沈七蹲在演武场东南角的槐树上,看着底下乌泱泱的人头攒动,腰间青铜护符突然烫得发慌。
这已经是它第三次异动了,每次靠近天机阁相关的物件,这枚从柴房梁上捡到的护符就会像块烧红的烙铁。
\"这位师兄,劳驾让让?\"
树杈猛地一沉,穿杏黄衫子的姑娘站在枝头,裙摆扫过他的鼻尖。她腰间玉牌刻着\"药堂水灵瑶\",发间银铃随着动作叮咚作响:\"你就是那个砍柴的?报名处可不在树上。\"
沈七讪笑着往旁边挪了半步,青苔差点让他栽下去。三个月前在柴房后墙发现的剑痕突然浮现在脑海——那些歪歪扭扭的刻痕,倒和眼前这姑娘的眉峰有几分相似。此刻她发间银铃晃出的光影里,沈七分明看见她耳垂后有块月牙形胎记,和暗桩名单上的画像如出一辙。
\"腰牌。\"执事弟子鼻孔朝天,蘸着朱砂的毛笔在名册上洇开红渍。他后颈的赘肉随着动作一颤一颤,活像案板上没刮净毛的猪头肉。
把刻着\"沈七\"的木牌递过去时,他忽然嗤笑出声:\"杂役房的也敢报名?知道外门大比要签生死状吗?\"笔尖在\"沈七\"二字上画了个血淋淋的圈,\"现在滚回去砍柴还来得及。\"
\"师兄教训的是。\"沈七缩着脖子赔笑,余光瞥见名册下一页的\"赵莽\"二字旁画着星纹标记。这图案我在陆沉舟密信上见过,天机阁的狗果然混进来了。
正想着,突然有人撞开沈七肩膀。八角铜锤轰然砸在青石板上,震得案几上茶盏叮当乱跳。我仰头看着这座铁塔般的壮汉,他胸口浓密的毛发间晃着枚青铜吊坠,正是天机阁暗桩的标识。
\"借过。\"赵莽瓮声瓮气地说,唾沫星子混着蒜味喷了沈七满脸。他腰间那串紫皮大蒜随着动作晃荡,活像挂了一排小地雷。这大蒜可不简单,昨夜在他房外偷听到,蒜皮里裹着的是能解百毒的赤阳草。
执事弟子突然来了精神:\"赵师兄可是体修堂新秀!\"谄媚得仿佛方才的倨傲都是错觉,
\"您这铜锤怕是得有三百斤?五百。\"赵莽鼻孔喷气,铜锤柄上的狼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