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眼的灼痛越来越难以控制。当他循着符咒指引冲到废窑时,眼前的景象令短刀险些脱手——成百上千只尸蹩正在啃噬尸体,虫潮中央跪着个黑袍人,手中罗盘指针疯转如轮。
\"等你很久了。\"黑袍人掀开兜帽,烧伤的脸在火光中扭曲蠕动,\"阁主的蛊虫盛宴,可还合胃口?\"
沈承钧的刀锋尚未抬起,地面突然塌陷。尸蹩潮水般涌来,却在触碰血符咒的瞬间自燃。火舌顺着虫群蔓延,将整个废窑化作烈焰炼狱。
黑袍人的惨叫中,沈承钧听见了熟悉的箭鸣——三支冰霜箭呈品字形钉入岩壁,寒冰结界将火焰隔绝在外。
猎户的身影在火场外一闪而逝,抛来的新水囊上系着染血的铜钱串。沈承钧接住的瞬间,铜钱突然升温,浮现出母亲沈青禾的虚影:
\"承钧,去剑宗\"
虚影被热浪搅散,余音散入噼啪作响的烈火。沈承钧攥紧铜钱,看着掌心被烙出的北斗疤痕,终于明白这场救援从不是巧合。
五更梆子响时,沈承钧蹲在城南角楼飞檐上。腐骨毒被新药液暂时压制,怀中的水道图与铜钱却烫得惊人。他望着天机阁总坛方向,那座高耸的青铜罗盘正在晨雾中缓缓转动。
当第一缕阳光刺破云层时,罗盘中央突然睁开只金蟾巨目。竖瞳扫过全城的刹那,沈承钧的右眼不受控地泛起赤金光芒,护符青光暴涨如剑,将檐角石兽劈出一道裂痕。
\"找到你了。\"他对着虚空冷笑,翻身落入晨雾弥漫的街巷。怀中的聚宝斋铜钱叮咚作响,仿佛在应和某个古老的誓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