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躲避追兵,沈承钧只能攀爬如刀劈斧凿的悬崖峭壁,青灰色的岩缝里渗出冰凉的雾气。沈承钧将短刀咬在齿间,五指扣住凸起的页岩,靴底碾碎了一丛干枯的地衣。三百丈深渊在脚下翻涌着墨色,山风卷起破碎的布条,像招魂幡般拍打着岩壁。
\"这峭壁比青铜局还难打\"他吐出嘴里的碎石渣,右眼突然传来针扎般的刺痛。赤金纹路在瞳孔深处流转,视野中的岩层骤然变得透明——三丈之上的落脚点内部早已风化,青苔覆盖的裂缝正在悄然扩张。
护符在怀中突突跳动,青光顺着血管游走四肢。沈承钧深吸口气,足尖轻点岩缝,身形如离弦之箭向上窜去。山风灌进破烂的衣襟,后背尚未愈合的伤口迸裂出血珠,在岩壁上划出断续的红线。
\"咔嚓!\"
预想中的脆响如期而至。当他指尖触及那片页岩时,整块岩石突然崩裂。碎石如暴雨倾泻,其中一块棱角分明的青石直冲面门。赤瞳在千钧一发间捕捉到坠落轨迹,沈承钧拧腰翻腾,靴底擦着石块借力上跃,碎岩擦过耳畔的灼痛让他想起永宁村那夜的毒箭。
\"绝路未必无生机\"他默念着洛九霄醉酒时的呓语,指节因过度用力泛起青白。护符青光突然暴涨,在周身凝成薄雾般的屏障,托着他掠过三丈险坡。右眼却在这时传来撕裂般的剧痛,赤金光芒与青光交替闪烁,像是两股力量在经脉中厮杀。
当第五次青光托举时,沈承钧嗅到了阴谋的味道。岩缝间的苔藓呈现诡异的幽蓝色,指尖触碰的瞬间,蛰伏的记忆突然苏醒——天机阁药园里那些淬毒的藤蔓,正是这种颜色。
\"淦!\"他猛地缩手,整片岩壁突然活了过来。苔藓疯狂滋长,藤蔓如毒蛇缠向脚踝。赤瞳视界里,每根藤蔓内部都流淌着荧绿汁液,核心处跳动着米粒大小的金色光点。
护符突然变得滚烫,青光化作利刃斩断缠足的毒藤。沈承钧借势蹬壁,碎石簌簌坠落深渊。右眼赤芒大盛,世界在瞬间褪去色彩,只剩下黑白分明的线条——他看见三丈外凸起的鹰嘴岩后,藏着半截生锈的铁链。
\"赌了!\"他咬破舌尖保持清醒,在藤蔓合围前纵身飞扑。指尖触及铁链的刹那,腐朽的金属突然泛起青铜光泽,链环上的莲花纹路与护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