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不守舍的。”我边拽着女尸衣角往外拖边说:“杀了人能不慌吗?正常。”赵法医指着床底说:“你看这腐败液体的印子和尸体形状一模一样,说明尸体开始腐烂时就在床底了。”
“想不通啊,这么大的园子哪儿不能藏尸,偏要塞床底下?”我和赵法医合力把女尸从床底拖出来,平放在勘查踏板上。刚从那股混合着脚臭和腐味的憋闷空间里出来,这会儿闻着眼前这具开始发胀的尸体,反倒没那么刺鼻了。
赵法医直起腰,手套蹭了蹭裤腿:“难不成这王三强有什么怪癖?”我俩不约而同看向女尸的裤带——还好,衣服穿得整整齐齐,皮带扣严丝合缝,看不出被侵犯的痕迹。
“王三强死因还不清楚,但这女的,脑袋肯定受过重创。”我轻轻按了按她的额头,指腹下传来细碎的骨擦感,“颅骨骨折了。脖子和口鼻都没伤,不像被掐死或闷死的,身上也没其他伤口,大概率是颅脑损伤致死。”
我按流程把女尸全身检查了一遍,又仔细翻看她的衣服。除了牛仔裤前口袋里露出一角黑色物件,其他没什么异常。“这屋里连个口红、梳子都没有,”陈诗羽不知何时站在门口,目光扫过凌乱的衣柜,“说不定这女的根本不住这儿。”
她这话提醒了我。原本以为是感情纠纷,现在看,倒像是皮肉交易出的事儿。可这念头刚闪出来,就被口袋里的东西打断了——我捏出个圆形物件,在阳光下转了转:“镜头盖?佳能的。”
赵法医凑过来瞅了瞅:“摄影师?”
阳光从窗户斜射进来,在尸体上投下明暗交错的光影,她指尖还沾着床底的灰,指甲缝里卡着几根纤维,像是床垫上掉的。远处林涛蹲在草地上抽烟,打火机的火光忽明忽暗,映得他脸色还是有点发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