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到农村,那天去买手机当礼物,结果被他爸误会成前男友送的。吵架后跑出去,正好被放学回家的韩亮撞见。他追出去时,看见妈妈被货车撞倒……”她咬了咬唇,“现场有个女同学,身上有化粪池的臭味,后来这味道就和死亡捆在一起了。”
我想起韩亮每次经过城中村时都会皱眉开窗,原来十七年前的臭味早已渗进记忆深处。陈诗羽忽然抬头,目光灼灼:“你说,汤喆死在化粪池里,会不会和韩亮记忆里的女同学有关?”
陈诗羽蜷在办公椅里,受伤的胳膊搁在桌上,绷带蝴蝶结随着指尖晃动:“韩亮说,当时他放学回家,看见同班女同学躲在门口。家里爸妈吵得翻天覆地,门外还站着个看热闹的,换谁都烦。”她顿了顿,忽然皱起鼻子,“关键那姑娘身上有股怪味,混合着腐烂菜叶和沼气的酸臭,他隔着五步远都闻得清清楚楚。”
我下意识摸了摸鼻尖,仿佛能闻到十七年前那个黄昏的气味。陈诗羽继续道:“他冲进家门就看见诺基亚手机和贺卡,才知道妈妈是去买礼物了。可等他追出去,马路中央已经围了人群。他说当时胃里翻江倒海,胆汁都快吐出来了,鼻腔里全是化粪池的臭味——后来只要闻到类似气味,就会条件反射地恶心。”
阳光从百叶窗漏进来,在她绷带上切出明暗相间的条纹。我揉了揉眉心:“应激障碍,典型的创伤后心理反应。”
“打住打住,”她摆摆手,绷带蹭过桌面发出轻响,“说重点!韩亮听见‘汤喆’这个名字时,眼神都变了。‘喆’字那么生僻,他说小时候肯定听过。”
我坐直身子:“你怀疑汤喆就是当年那个女同学?”
“怎么可能!”她差点笑出声,绷带蝴蝶结抖得厉害,“汤喆比韩亮大八岁呢,而且……”她忽然压低声音,“你见过浑身带化粪池味的人吗?那是韩亮对恐惧的记忆滤镜啦。”
我哑然失笑,看她翻出文件夹里的户籍资料。屏幕上,汤喆的旧住址赫然写着“龙东县栗园镇”,和韩亮老家一模一样。陈诗羽指尖划过屏幕:“更巧的是,汤莲花十年前也住在那儿。上官金凤虽然不是,但……”她忽然停住,目光灼灼地看着我。
“化粪池。”我替她说出那个关键词。窗外传来救护车的鸣笛声,她的绷带在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