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重重叩了下方向盘。
话题转到叶聪生逃跑那幕,林涛眉心拧成川字:“没做亏心事跑什么?害小羽毛……”
“行了行了,”陈诗羽打断他,绷带蹭过座椅皮面发出轻响,“就蹭破点皮,你们男人怎么比老太太还唠叨。”她别过脸看向窗外,耳尖却微微发红。
车轮碾过高速路的接缝,发出规律的“咯噔”声。三百公里的路程在案件讨论中悄然流逝,当车子驶入厅机关大院时,晨光已在车窗上织出细密的网格。大宝推开车门时险些被背包带缠住胳膊,林涛揉着眼睛打了个长哈欠,连一向精神的陈诗羽也靠在座椅上,绷带随着呼吸轻轻起伏。
“都回去休息吧,我去吴老大那儿看看进展。”我拍了拍座椅后背,引擎声渐次熄灭在寂静的楼道里。大宝和林涛拖着步子往宿舍楼走,声音里带着劫后余生的轻松:“可算能睡个囫囵觉了。”陈诗羽却抱着文件夹转身,马尾在脑后晃出利落的弧线:“我去整理信访报告。”
林涛刚要抬腿跟上,迎上她似笑非笑的目光,立刻改口:“那我……回家换身衣服。”他抓了抓头发,脚步声在走廊里显得格外心虚。
实验室的玻璃门内,吴老大正对着显微镜蹙眉。我抬手欲敲,又看见他鬓角新添的白发,指尖在玻璃上顿了顿,转身折向办公室。推开门时,陈诗羽正站在窗前,阳光斜斜切过她的肩膀,绷带外侧的蝴蝶结被照得透亮,像停在纱布上的一只白蝶。
“伤口还疼吗?”我拉过椅子坐下,注意到她袖口露出的纱布边缘整齐,显然换过药了。
她低头看了眼胳膊,嘴角扬起抹笑:“留疤就留疤,当警服勋章了。”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蝴蝶结,忽然又补充:“这是韩亮包的,他说卫生院的护士手法太糙。”
我挑眉:“韩亮居然主动提家事?”印象里这小子总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连那台诺基亚都像个秘密盒子,从没见他打开过。
陈诗羽的耳尖微微发红:“包扎的时候聊到情绪问题……他说他妈是医生,从小教他处理伤口。”她顿了顿,指尖绕着蝴蝶结尾端打转,“其实是那天说到化粪池,他忽然提起十三岁生日的事。”
窗外的法国梧桐沙沙作响,她的声音渐渐轻下去:“他妈妈为了爱情从城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