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挤压?那还真是命案?”曹支队长的眉头拧成了疙瘩,“你们这结论跟我们这儿的调查结果可对不上茬儿。现场门窗完好,连撬痕都找不着,要真是外人干的,只能是那四个租客里出了鬼。”他翻开笔记本,语速加快,“我们分头问了那四人,直觉上都不像说谎的主儿。可细琢磨又不对——他们口供齐得跟约好了似的,说从昨晚到今早打了通宵扑克。回来时金剑敲过门让小声点,后来肖劲国赢牌喊了两嗓子,他们听见金剑屋里骂了句‘有病啊’。这局结束大伙儿就散了,直到中午有人发现金剑房门虚掩着。要说有嫌疑,就肖劲国——从金剑骂人到发现尸体,没人能证明他没溜进金剑屋。”
“肖劲国和死者熟吗?”我拧起眉。“八竿子打不着的邻居,见了面连头都不点。”曹支队长说,“肖劲国是个瓦匠,每天扛着泥刀在工地上打转。”我断然摇头:“他不是凶手。”“他要没嫌疑,剩下仨更跟这事儿不沾边。”曹支队长面露苦笑。
“凶手跟金剑关系不一般。”我摩挲着下巴,“金剑这人孤僻得很,在城里没几个熟面孔,可尸检时我们发现了怪事儿——他大腿内侧沾着大便,可肛门周围和内裤却干净得很。你说,这人要是失禁了,能只脏大腿不脏裤裆?”曹支队长瞪大了眼,大宝则一拍大腿:“对啊!就算急得拉裤兜子里,也该是从里往外脏,哪儿有只脏外边儿的道理?”
“还有更怪的。”我回忆起勘查现场的情形,“阳台上晾着t恤和内裤,t恤早干透了,内裤却还潮乎乎的。就这会儿的天儿,北阳台的内裤撑死了十个小时也该干挺了,除非是刚洗了不久晾上的。”曹支队长猛地坐直:“你的意思是……凶手给金剑擦了身子,还把脏内裤洗了?”
“正常人看见大小便失禁早躲远了,肯蹲下身给擦干净的,得是打心眼里在乎的人。”我指了指缴费表格,“再看这儿——金剑一个多月前两次就诊都有缴费记录,可两天前那次却没花钱。就算挂个普通号也得掏几块钱吧?所以我猜,那份病历是假的,凶手熟稔医学术语,甚至能仿冒刘丰的签名……”
“难道是医生作案?”曹支队长的脸色瞬间变了,“那咱们之前去医院调查,岂不是惊动了这条鱼?”“范围已经缩得很小了。”我捏了捏眉心,“能跟刘丰搭得上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