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式公益园区,门票都不收,花草靠天养,他主要就拾掇拾掇落叶垃圾。”年支队踢开脚边一截枯枝,“关键是勘查现场时,我们在他床底下扒拉出一具中度腐败的女尸。这地儿平时根本没人来,女尸藏在他床底,大概率是他杀了人之后畏罪服毒。你瞧他身上连道抓痕都没有,初步判断是中毒身亡。”
“封闭空间、隐蔽藏尸,确实符合单人作案特征。”林涛弯腰扣好勘查鞋套,尼龙搭扣“刺啦”一声划破寂静。我跟着他钻进警戒线,推开门时先迎头撞上一股混杂着汗酸与泥土气息的刺鼻味道——墙角鞋架歪歪扭扭堆着七八双解放鞋,有的鞋头还沾着未干的草屑,最底层那双帆布劳保鞋里甚至露出半截发灰的袜子。
小屋逼仄得像个火柴盒,进门右角是液化气灶台,锈迹斑斑的锅铲斜靠在油渍斑驳的灶台上,旁边冰箱嗡嗡响着,门缝渗出的冷凝水在地面积成浅滩。左手边那张行军床占了近半空间,褪色的蓝白条纹床单半边滑落,露出床底一角暗红色布料——后来知道那是女尸衣物的衣角。王三强直挺挺躺在床上,灰扑扑的衬衫纽扣崩开两颗,肚皮微微鼓起,淡红色尸斑像不规则的胎记爬满手背。
床头工具角堆着十来件农具:铁锹手柄磨得发亮,斧头刃口沾着少许暗红泥土,最显眼的是把生锈的羊角锤,金属柄上缠着几圈绝缘胶布。林涛蹲在床边,手电筒光柱在地面扫来扫去,水泥地粗糙得像砂纸,别说鞋印,连枚完整的灰尘减层痕迹都找不着。他忽然皱眉举起死者的解放鞋,对着窗口透进的光转动鞋底:“鞋底纹路里全是泥渣,没什么特异性痕迹。”
“尸体体表没损伤。”赵法医戴着乳胶手套,轻轻掀开死者衣袖,腕部皮肤松弛得像皱巴巴的纸,“口腔黏膜没出血点,指甲甲床也不发绀,暂时排除机械性窒息。胃肠内容物得等解剖,但现场没呕吐物,大概率是口服毒物。”
“地面材质太差,留不下什么痕迹。”林涛无奈地摇摇头,又拿起床边死者的鞋子查看鞋底,“连鞋底都没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尸体我看过了,确实没有任何外伤。”赵法医指了指床上的尸体,“现场也没搏斗痕迹,连血迹都没找到,一切看起来都很‘安静’。”
我蹲在黄色的勘查踏板上,戴着手套的手指捏住床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