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着,也冷静,很多时候不说话比说话还让人发毛。
他低头看着秃子,淡淡吐出一口烟:“你碰茜姐那一刻,就该知道,这海城你是待不下去了。”
他话音很轻,像刀子贴着骨头慢慢割下去。
秃子吓得哆哆嗦嗦跪在地上,五体投地地磕头。
“六哥我冤枉啊——我真冤枉啊!”
“她刚来的时候也没说她是谁啊,她一来就直接撂翻我们二十多个弟兄,砸了上百万设备……我一时冲动教训她两下……我要是早知道是茜姐,我、我说什么也不敢碰啊!”
他一边哭一边喊,嗓子都快劈了。
六哥这才转头看向茜姐。
她倚在我背上,唇角叼着那根女士烟,笑得轻轻的。
面对六哥投来的视线,她调皮地耸了耸肩,眨了眨眼睛。
我感觉自己背上的温度微微升高,可能是因为茜姐在笑。
六哥知道,自己是着了茜姐的道儿了。
这女人明摆着就是想逼他亲自过来收尾,好让这摊子事儿落到实处。
但六哥什么都没说。
他只是点了点头,侧过脸对张扬淡淡吩咐:“把黑海的场子接收下来,从今晚开始,清点账册,换人。”
“秃子,”他回头又看了那个哭成狗的男人一眼,“今夜之前,从海城消失。带着你的人走,留下一根头,我就卸你一条腿。”
秃子一听,脑袋点得像拨浪鼓:“滚滚滚!我这就滚!再也不出现在你面前!”
他哭着喊,声音撕心裂肺,可没有一个人同情他。
这片地界,从来就是弱肉强食。
六哥没有再看他,只是侧头对张扬点了点下巴:“我送茜姐,剩下的交给你。”
六哥从我身上接过茜姐。
茜姐故作一脸不情愿的样子:“你过来干什么,人家这个弟弟够强壮,背我背得很舒服呢。”
六哥皱眉嫌弃,语气却很温柔:“这弟弟干净着呢,你别吓到人家。”
茜姐被六哥扶着,还不让拍拍我肩膀:“小伙子挺不错,要是六子对你不好,就到姐姐这来,姐姐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