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跑边往嘴里塞最后一口。
她扒着桶沿瞅了瞅,咂着嘴直念叨:“这哪是鱼啊,分明是白花花的肉票!柱子啊,婶子炖鱼手艺可不比食堂大厨差……”
话没说完,三大爷已经把搪瓷缸敲得震天响,缸沿都磕出了白碴子:“都杵着干嘛?先把鱼抬进院!晚了鱼死了可就不鲜灵了!”
何雨柱心里门儿清,这阎家人没好处哪肯出力?要是不赶紧堵住三大爷的嘴,往后小半年耳根子都别想清净!
他弯腰扒拉开杨师傅不小心漏下的鱼,从桶底拎出条半斤重的小鲫鱼,鱼尾甩得水花四溅:“三大爷!这条给您下酒!您老炖豆腐一绝,这鱼搁您手里才不糟蹋!”
阎埠贵的搪瓷缸“啪嗒”掉在地上,布满老茧的手抢似的接住鱼,满脸褶子笑成菊花:“哎哟我就知道柱子懂事!
解成解放!还不把车给你柱哥推到中院去!慢着点!磕着碰着仔细我抽你们!”
俩儿子得了令,一左一右架住车把,连拖带拽往院里冲,三轮车轱辘碾过青石板,惊得墙角的野猫“嗷”地窜上墙头。
“我的天!这鱼赶上我家擀面杖长了!”
张婶端着刚刷好的搪瓷盆,手指关节捏得发白,盆沿还往下淌着水珠,“我在饭店刷了十年盘子,都没见过这么肥的活鱼!”
修自行车的老孙头顾不上擦满手的机油,蹲下身就往桶里瞅:“好家伙!这鱼鳞片都反光,供销社半年都进不来一条!”
几个娃娃挤在三轮车旁,扎羊角辫的小妹踮脚张望,书包带子滑到胳膊肘:“何叔,这鱼尾巴拍水的声音,真响!”
阎解放皱着眉头扒拉人群:“都让让!堵这儿咋走路?”
何雨柱拍了拍车斗,笑着哄道:“劳驾各位!我还饿着肚子等鱼下锅呢!”
围观的邻居们这才一边嘀咕着“真稀罕”,一边恋恋不舍地让出条道,三轮车轱辘碾过青石板的声音,惊得墙根下的蛐蛐都不敢吱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