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头毒辣辣地悬在头顶,厂区大槐树上的知了叫得人脑袋发疼。
何雨柱呼噜呼噜扒完最后一口红烧肉泡饭,油星子顺着嘴角往下滴,他扯着衣角胡乱一抹。
他冲着树荫下歇凉的马师傅一扬下巴:“老马!趁公社那帮人午休刚醒,咱赶紧去!晚了鱼都被别的厂订光了!”
马师傅正用草帽扇风,闻言把搪瓷缸里最后一口凉茶灌进喉咙,喉结上下滚动:“就知道你惦记着鱼!行吧,我这老腰再受回罪!”
两人推着三轮车往主任办公室去,车轮碾过滚烫的柏油路,发出吱呀吱呀的响声。
老吴主任躺在竹榻上,鼾声震天响,搪瓷缸里的凉茶浮着层油花。
何雨柱“咚咚”敲门,老吴一个激灵坐起来,差点碰翻缸子:“小兔崽子,午休时间吵吵啥!”
“吴主任您看!”何雨柱掏出半包被汗浸湿的牡丹香烟,抽出一根恭敬递上。
“今儿那猪炖得多香,厂里老少爷们儿都馋坏了,直盼着能再来顿鱼汤解解馋!
正巧前进公社的武装部长张大民,他儿子是杨师傅的徒弟,有这层关系在,事儿保准能成!”
老吴眼睛一亮,接过烟在桌上顿了顿,“嗤啦”一声划燃火柴,火苗“噗”地窜起来。
他眯着眼点上烟,吧嗒两口直乐:“你小子鬼点子就是多!行!介绍信马上开!”
说着摸出蓝墨水钢笔,在介绍信上龙飞凤舞写完,又重重盖上公章:“路上带足盐水,别中暑了!”
三轮车吱扭扭驶出厂区,何雨柱和马师傅轮流蹬车,后背的汗衫结出白花花的盐霜。
日头晒得柏油路发软,车轮碾过去都能压出印子。
进了公社大院,蝉鸣声震得人耳膜发疼,墙根下的老母鸡都热得耷拉着翅膀。
张大民部长正摇着蒲扇啃西瓜,红瓤汁水顺着下巴往下淌。
见两人进门,张大民立马把西瓜往桌上一放,三步并作两步迎上来。
他握住杨师傅的手直晃:“哎哟!这不是杨师傅嘛!我家小子天天写信念叨,说师父教他切土豆丝能细得穿针!”
说着目光转向何雨柱,上下打量着问:“这位是?”
杨师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