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四点多,日头往西坠了,院墙上的光影斜斜的。何雨柱拍了拍裤腿上的草屑,冲里屋喊:“媳妇儿,该走了!”
于莉从里屋出来,神色不自然地攥着袖口。她向父母告别时,余光瞥见于冬梅站在门边,褪色的蓝布衫下摆轻轻晃动。
大姐盯着她的背影,嘴唇微张,目光里透着欲言又止的期盼。
“路上慢些骑。”于母往于莉兜里塞了俩热乎的糖三角,又压低声音叮嘱,“别总由着柱子瞎折腾,女人家得学会……”话没说完就被于父咳嗽着打断。
何雨柱扶着自行车等在院门口,见于莉磨磨蹭蹭的,故意把车铃按得叮当响:“咋了?舍不得走啊?”
于莉咬了咬唇,忽然伸手攥住他胳膊,又像被烫到似的松开,低声说:“柱子……算了,回家再说。”
回程路上,于莉趴在何雨柱背上闷闷地叹气:“大姐命真苦,当初说大姐夫是小业主出身,家里有俩钱儿,谁知道嫁过去才知道,一家子抠得跟铁公鸡似的。”
何雨柱蹬着自行车轧过石板路,车链条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就没见过这么没成色的男人,自己媳妇连口热乎饭都吃不上,还守着那点家底儿抠搜。”
于莉指尖绞着他的衣襟,声音更低了:“大姐五年没怀上,婆婆天天指着脊梁骨骂,前儿个还把大姐的银镯子抢去换粮票了……你瞅见没?她腕子上光溜溜的,连个首饰都没剩。”
何雨柱想起于冬梅袖口的补丁,喉结动了动:“红颜薄命呗,好好的人,硬是被磋磨成那样。”
于莉沉默了好一会,忽然说道:“等过些日子,咱攒点粮票给大姐送过去?她爱吃糖三角,可婆家连白面都舍不得让她多碰。”
何雨柱蹬车的腿顿了顿,沉声道:“送粮票顶啥用?她在婆家连灶台都摸不着,就算有白面,指不定都被婆婆藏起来给小叔子蒸馒头了。”
他扭头看了眼于莉,“要我说,不如找个由头把大姐请到咱家来,我亲自下厨做几个好菜,让她痛痛快快吃顿热乎饭,省得在那家里受气。”
于莉眼睛一亮,伸手捶了下他后背:“这主意好!就说我想让大姐帮着裁件衣裳,等她来了咱就关起门来吃。对了,你多蒸点糖三角,再炒俩鸡蛋,大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