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面时,赫然发现用红漆写的“停手”二字,字迹还在往下淌着,在水泥地上聚成小小的血泊,仿佛是来自黑暗深处的警告。
而此刻的供销社仓库里,林晓芸的算盘珠子拨得比任何时候都快。煤油灯在穿堂风里摇曳,她鼻尖沾着灰,却死死盯着账本上那串触目惊心的数字。泛黄的纸页间,她用红笔圈出的空壳公司名字连成一串,像极了霍氏集团贪婪的锁链。当最后一个惊叹号重重落在纸上时,窗外突然传来尖锐的汽笛声,惊得她打翻了墨水瓶,黑色的墨水在“资产转移路径”字样上蜿蜒,宛如一条吞噬真相的巨蟒。她终于核算出霍氏通过空壳公司转移资产的完整链条,账本上画满了红色惊叹号,每一个都像是对里氏集团的控诉。
深夜的苏宅却笼罩在诡异的静谧中。苏曼青捏着珍珠耳钉的手指微微发抖,耳坠在水晶吊灯下划出细碎的光弧。她面前的传真机吐出最后一页纸,上面“爆破计划书”五个字刺得她眼眶发烫。父亲书房传来压抑的咳嗽声,混着雪茄燃烧的“滋滋”响,让她想起小时候偷穿母亲旗袍时,珍珠纽扣硌得生疼的触感。
“必须马上通知他们!”她抓起貂绒披肩冲出门,红色高跟鞋在青石板上敲出急促的鼓点。当她撞开实验室铁门时,珍珠耳钉在灯光下疯狂摇晃:“李家准备对工业区动手了!他们买通了施工队,要在地基里埋”话没说完,陆明远的大哥大突然响起尖锐的铃声,在密闭空间里炸响。
“陆科长,别来无恙?”电话那头传来经过变声处理的怪笑,紧接着,林晓芸清脆的歌声从听筒里飘出来:“阳光总在风雨后~”背景里混着海鸥的鸣叫与海浪拍打声,正是她在供销社盘点货物时最爱哼的调子。陆明远感觉心脏被一只冰凉的手攥住,他死死按住话筒,指节因用力过猛泛白。
“明远哥?”林晓芸察觉到气氛不对,伸手想接过电话。陆明远却突然转身,将听筒狠狠砸在操作台上。迸溅的塑料碎片划伤了他的手背,鲜血滴在未完成的代码上,晕开一朵朵诡异的花。“所有人听着,”他扯开领口,露出脖颈处青筋暴起,“今晚必须把所有证据整理完毕。李家想玩阴的,我们就陪他们玩到底!”
实验室的白炽灯突然全部亮起,刺得人睁不开眼。秦雪梅摘下金丝眼镜擦拭镜片,嘴角却勾起一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