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现在不会怜悯,因为修行路就是剥皮抽骨,故乡?早烂在记忆里了。
他们拼命挤上船,不是相信前方有希望,而是身后已无退路。
故乡不是温柔乡,而是饿鬼道;
他乡不是仙境,是另一个屠宰场。
这一去,不是求长生,而是赌命——赢了,苟活;输了,连尸骨都飘不回故土。
“前途?呵,不过是把魂儿一点点磨碎,撒在永远到不了的路上
他忽然轻笑:“修行路?呵,不过是艘漏水的船——
有人坐在舱顶饮酒,有人吊在船底求生。”
云鲲破空的声音,隐隐约约在浅唱:
「云鲲咽,寒舱锈锁千灯灭
千灯灭,半囊灵屑,一生契阔
春祭家书墨痕裂
儿郎犹问归期月
归期月,照黄字舱,照天行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