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燃烧的火焰突然垂直向上,正在结冰的湖面开出火莲,刚咽气的幼狐眼角绽开一朵金纹花。
没有欢呼,没有叹息,只有某个小乞丐看着掌心突然出现的蜜饯,不知所措地哭了。
陆归尘轻叹一声,指尖轻点面前茶盏。
茶水泛起涟漪,倒映宇宙无数光年诸天万界。
凡人仰头望天的农夫眨了眨眼,继续低头耕作,只记得天边似有虹光闪过。
正在论道的炼虚大能突然语塞,皱眉思索片刻,转而谈起丹道心得。
山间灵狐茫然四顾,爪下蜜饯不知何时化作普通野果。
某位创世神指尖法则微滞,却只当是天道自然流转,未觉异样。
诸天万界,无论生灵强弱,记忆如被轻纱拂过,只余战斗余韵,不存故事因果。
时间长河微微荡漾,东门听雪与孤辰散人的过往被摘出,化作一缕青烟,散入虚无。
因果线断裂又重组,无人察觉异样,仿佛一切本该如此。
天道法则试图追溯,却如触无底深渊,最终归于沉寂。
陆归尘端起茶盏,轻抿一口,眸光淡然。
茶烟在唇齿间转凉时,他忽然记起——
东门听雪曾将半块蜜饯塞进他手里,指尖沾着血。
“嘘。”她那时说,“甜的要藏好,别让天道看见。”
孤辰散人腕间的冰龙突然一颤。
——像极阿晟坠崖那日,他徒手捏碎的那朵优昙。
四千年来,每逢花开,他便闭关。
不是悟道,是怕听见笑声。
他们心照不宣地沉默。
像两个盗火的囚徒,把偷来的记忆
含在舌下,
炼成
最毒的剑,
最甜的鸩。
——真正的深情,从来不必喧哗。
——最痛的记忆,往往静默如雪。
“此战,当为传说。”
“故事,便不必记得了。”
天道法则如烟散去,万界光幕化作流萤点点。
天道的光幕消散后——
寒煞宗弟子勾肩搭背走过赌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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