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煞宗弟子架起李无眠时,苏夜歌的琴弦已收尽残音。
白霜拂落袖上冰晶,陆归尘指尖的山楂核正要化虹——
\"下一场,孤辰散人守擂——可有人战?\"
裁判的喊声像柄钝刀,突然剐开四千年的冰层。
东门听雪正欲离去的脚步蓦然凝滞。
红袍翻飞间,茶盏从她指间滑落,\"啪\"地碎成一地冰晶。
\"先生。”
她望着擂台边那滩未干的血迹,声音轻得像雪落寒潭。
她忽然开口,声音轻得像是怕惊动剑穗玉珠里沉睡的魂。
\"我想打这场。\"
东门听雪按剑时,剑穗玉珠里封存的少年笑意,正一点点消散。
四千年了。
她依然记得那个雪夜,当她冲进地下血斗场的时候,兄长浑身是血站在台上,把赢来的灵石塞进她手里,自己却咽下满口腥甜。
\"阿雪要好好的。\"这是他最后的话。
从此世间再无那个会揉她发顶的少年,只剩她这个\"孤\"零零的城主。
那件当年绣着朱雀纹的旧袍粗衣,如今就压在她城主华服的最底层。
赤凰剑在鞘中轻颤,剑穗上那颗玉珠泛起微光——里面封存着兄长最后一抹笑意。
孤辰散人正在调试琴弦,忽然抬头。
这位绝情道魁首,此刻竟被东门听雪眼中那一瞬的痛楚灼伤。
无关恩怨,只是某个雪夜的记忆突然翻涌:
他闭关百年出关时,洞府外堆满的纸钱,和眼前少女眼中的孤寂,何其相似。
陆归尘手中的糖葫芦突然凝霜。
糖衣映出:
少年拖着断臂回家,却笑着说\"杀鱼溅的血\"。
地下擂台铁链穿透他的锁骨,金牌背面刻着\"妹妹今日笑了\"。
朝阳下,少女抱着尸身坐在满地金箔中。
\"原来如此。\"
他轻声道,糖霜簌簌剥落,如岁月碎屑。
坠地成\"允\"字。
白霜挽月剑忽地低鸣,剑鞘覆上一层薄霜。
她抬眸,见东门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