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敢对看不见的苦难妄加指点;
悲那些麻木的茶客,将每月十五的癫狂当作消遣,却不知自己亦是戏中之人;
悲这天道之下,众生如蚁,在因果的罗网里挣扎、痴缠、颠倒,却仍以为自己在清醒地活着。
悲这大世界,众生皆在颠倒妄想,把幻境当真实,将枷锁作璎珞,沉沦而不自知。
“要管吗?” 白霜问。
陆归尘指尖轻叩茶盏,眸光微敛,似在凝视某种凡人不可见的因果。
半晌,他淡淡道:
“会管,但不是现在。”
白霜侧目:“为何?”
陆归尘唇角微扬,眼底却无笑意,只映着长街上那抹癫狂的身影。
“她的劫,还未尽。”
“我们的缘,也未到。”
话音落,茶盏中的水面忽现涟漪,隐约映出未来某刻——风雪夜,谢慈婴持剑而立,而他们三人,正站在她的对立面。
白霜蹙眉:“所以,今日只是……”
“只是看。”
陆归尘收回目光,袖袍轻拂,茶水平复如镜。
“看她的疯,看她的痛,看她的因果如何缠缚己身。”
“待时机至,自会清算。”
长街尽头,谢慈婴的嘶吼渐渐低弱,而茶楼之上,陆归尘的眼底,已藏下了一线天机。
长街上,谢慈婴突然跪倒,十指抠进青砖缝,喉间挤出黑絮般的冻醪糟。
婴灵咯咯笑着,脐带缠上她的脖颈,却不是索命——而是像当年她给它系长命缕那样,笨拙地打了个平安结。
茶楼里,店小二小心翼翼偷偷啐了一口:“晦气!”
何庸和巫马璃仍在猜谢慈婴发疯的缘由,而白霜的掌心,无声地凝出一枚冰针——若那婴灵真要弑母,她会出手。
但陆归尘按住了她的腕。
“看。”他道。
它吮吸的并非醪糟,而是谢慈婴元神中最后一丝体温——恰如出生时未能含住的乳头。”
最后一粒裹着冰碴的醪糟从谢慈婴袖中滚落,婴灵松开脐带,小脸贴上去,吮了吮,忽然化成一缕青烟,消散在晨光里。
陆归尘垂眸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