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甲缝残留的靛蓝染料正与麦芽糖丝交缠,在缸底凝成琥珀色的《莫问》谶言。
「莫问甜
糖丝裹剑量童身」
【井苔锈刃】
米缸突然坠入古井深处,陆归尘的脊背撞上井壁青苔。
那些潮湿的墨绿色此刻化作万枚毒针,每根都刻着外乡货郎的松节油诅咒。
井水倒映的却不是他的脸,而是布庄匾额上那道歪斜裂痕——修士的剑光劈开榆木门框第七道刻痕时,崩飞的木屑正落进熬糖铜锅。
母亲的断掌卡在缸缝,血珠顺着腕骨滴落。
陆归尘仰头承接这赤露,尝到的不是腥咸,而是她生前嗔怪时偷偷塞进他衣兜的糖块滋味。
糖浆在舌底凝成冰棱,刺破喉管的瞬间,他看见自己蜷在城隍庙啃噬观音土——三叔公的檀木酒塞在齿间腐烂,渗出井底血水的腐甜。
「莫问醉
酒气蚀穿轮回桥」
哀魔的剑身突然软化,化作母亲缝制粗布衣的银针。
针尖挑开他丹田时,飞溅的不是金丹碎片,而是陪嫁红绸袄的棉絮——内里裹着的冰碴正在融化,在他胸口烫出月牙状焦痕。
陆归尘的指尖触到布老虎腐烂的棉芯,那里爬出十二岁矿洞里的尸虫,啃食着《五行基础术法》上干涸的脑浆。
\"尘儿抱着,比纸鹤暖和。\"
幻听响起的刹那,染缸毒烟凝成孔雀绿的绸缎,裹住他正在溃烂的道体。
林秀娥缝衣的针脚突然暴长,化作十万根怨骨刺穿四肢百骸——每根骨刺顶端都缀着泼皮抢走的碎灵石,折射出赤铁矿洞鞭痕的磷火。
「莫问痴
血沫写符比朱砂艳」
当哀魔的舌尖舔舐他眼角血泪时,陆归尘突然咬碎舌底的糖渣。
崩裂的甜腥中,井苔腥气与松节油毒雾绞成螺旋,在喉头炼出一柄锈刃。
他反手握住这柄由麦芽糖与靛蓝染料浇筑的「无痛剑」,剑脊浮现自刻的碑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