债,靛雾蚀穿九重楼
茧寂方知甜是毒,痕深始悟痛为舟
莫问门楣七寸雪,万古甜渊葬无痕
“这糖还甜么?”
陆归尘捻着白霜剑穗末梢凝出的糖渣,六千年前的油纸脆响在他指间复活。风雪突然失重,悬浮的冰晶里封存着她背着陆归尘夜独闯九幽的背影。
白霜的剑鞘叩响三更寒,渡劫期的答语裹着冰碴:
“九幽裂谷没有四季,甜苦早腌成了靛蓝染料。”
她的指尖拂过荷包霉斑,那里渗出六千个冬至的凛冽——每个冬至她都站在染缸残骸前,用剑气在冻土刻「申时三刻」的幽冥祭时她给陆归尘的阴苔粥的温度。
茯苓回响
“三叔公的醉话,你竟记了这么久?”
“说好的闭关几日!”
白霜眼眸幽怨!
陆归尘瞳中井水泛起涟漪,映出白霜六千年来撒向深渊的糕屑。
那些霉丝正爬满她的渡劫道纹,将寒月剑意蚀成粗布纹路。
“对不起!”
他方才感知过了几天,却不曾想,外界早已沧海桑田,山河变迁。
白霜的剑格迸出星火,烧穿了六千年的伪装:
“酒葫芦接满井水那日,你说要染匹最浓的靛蓝”
后半句溺在喉间,化作货郎瓷瓶裂纹状的喘息。她的本命剑突然低吟,剑身倒映出少年当年偷塞糖块时,冻疮遍布的手。
量劫无字
“门框第七道刻痕,够到了么?”
白霜突然问。她的剑气在虚空刻下申时三刻,冰棱却凝成陆归尘悟道时的睫毛弧度。
陆归尘望向她发间将化的霜雪,六千年前的答案混着血锈渗出:
“母亲踮脚擦拭时裁布刀偏了半寸。”
他的掌心突然裂出染缸,缸底沉着白霜六千年来斩落的青丝——每根都系着未送出的生辰笺。
“渡劫期原来渡不过一口井。”
白霜的剑尖垂向冻土,在冰面刻出孩童涂鸦般的染缸。六千年前他蜷缩的米缸,此刻正在她剑气里渗出血珠。
陆归尘的轮回瞳仁突然映出双人影:
13岁白霜攥着破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