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德感觉自己漂流在混沌之中,疼痛潮水般涌来又退去,时间在黑暗中失去了意义。
偶尔短暂清醒,感觉身下木板摇摇晃晃,腹部伤口火烧般疼痛,有人给他换药,因为他能闻到草药的气味,有手指按压他发炎的伤口,挤出脓血,钻心的疼痛让他意识再次陷入黑暗。
当他再次醒来,有人便给他灌下药汤,味道古怪。
他想询问自己现在在哪里,张开嘴,却只能发出微弱的呻吟。
那些照料他的人也不说话,只是沉默地重复着他们的工作,然后离开。
奈德梦见临冬城,梦见凯特琳,梦见他的孩子们。
罗柏是否当上北境领主?珊莎和艾莉娅是否平安?布兰还能站起来吗?小瑞肯是否还记得他的容貌?
琼恩·雪诺,在长城上过得如何?
每个问题都像在心口划下一刀,相比之下,刀伤反倒没那么疼了。
不知过了多久,奈德终于清醒,睁开眼,这里没有窗户,只有一盏挂在墙上的油灯,发出微弱的黄光。
空气中弥漫着屎尿的恶臭和浓重的血腥气,他躺在地板上,腹部伤口仍然隐隐作痛,他摸了摸,绷带下的伤口已经结痂。
突然,外面传来刀剑碰撞之声,紧接着便是人群的山呼海啸,欢呼声和尖叫声潮水般此起彼伏。
“这是哪里?”艾德声音嘶哑。
突然,角落的阴影里传来一阵轻微的锁链碰撞声,一个壮汉全身被锁链锁住,身体缓缓前倾。
油灯照亮了他的脸,一道伤疤从额头延伸到下巴,看上去相当惨烈,仿佛那一剑将他的脑袋一分为二。
“这里是七层地狱。”
男人顿了顿,嘴角勾起狞笑,露出一口参差不齐的黑牙。
“欢迎来到阿斯塔波斗技场。”
…
潘托斯。
谷物街的店铺里传出阵阵烤面包的香气,比艾莉娅闻过的任何香水都要诱人。
她吞了口口水,向一只正在啄食面包屑的鸽子缓缓靠近。
鸽子察觉到危险,准备飞走,艾莉娅木剑迅速出击,鸽子一声悲鸣,扑棱着翅膀掉到地面。
艾莉娅冲过去抓住鸽子,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