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划过纹路,声音带笑,“卦象说小皇子降世定是祥瑞,北境大捷怕也不远了。”
雍宁恰好踏入殿门,闻言抬手按住苏婉儿肩头,龙袍金线在烛火下流淌:“若真如此,这孩子便叫‘承乾’,“承接天命、肩负重任”。他转身走向软榻,执起陈雨荷的手贴在唇边,指腹摩挲着她指节上那道浅月痕——那是当年在冷宫为他偷藏饼子时,被侍卫攥出的伤。
夜渐深,殿内烛火调得昏黄。白伊伊替陈雨荷掖好被角,瞥见她腕间鲛珠香囊滑落在锦被上,珍珠光泽与她苍白的脸颊相映。雍宁屏退众人,在软榻边坐下,小心翼翼地将手覆在她小腹上,掌心隔着织金襦裙传来微暖的温度。
“还记得那年冷宫里,”他忽然低声开口,指腹轻轻摩挲着衣料,“你把最后半块饼塞给我,自己饿得直发抖,却说‘看,我比你胖些,禁饿’。”
陈雨荷闻言弯了弯唇角,眼尾泛起水光:“陛下那时像只护食的小兽,啃饼都竖着耳朵。”
窗外海棠又落了几片,粉白花瓣飘在琉璃瓦上,宛如细雪。雍宁低头,在她额间印下一个轻吻,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未察觉的颤抖:“雨荷,从今往后,朕定护你们母子,再不让任何人伤你们分毫。”
殿外更漏敲过三更,远处隐约传来御厨们准备安胎药膳的动静。陈雨荷靠在他肩头,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忽然觉得连日来的倦意都散了些。案头白玉盏里新换的酸梅汤正冒着热气,袅袅白雾中,倒映着窗外摇曳的海棠影,也映着这对帝王后妃,在喜讯降临后,终于舒展的眉眼。